否则宣明宫现在由皇后把持,虽然说简虚白打着侍疾的旗号也在里面,可他到底才一个人,万一显嘉帝已经驾崩了,他却无法及时传递出消息,岂不是误了太子登基的良机?!
哪知顾韶答应的好好的,也确实推动了彻查之事,却来个“三天为限”!
饶是太子妃向来有城府,这会心里也有点恼了:“这顾韶到底是不是太子的人?!这做的都是什么事!”
原本这是句气话,可脱口而出后,太子妃脸色却微微一变,“顾韶二十年前就位极人臣,传闻他与阿虚的祖父老燕国公勾心斗角那会,可谓是智谋百出,应变惊人!最后说是输给了老燕国公,其实除了父皇在中间有所偏颇外,也跟老燕国公的次子抛弃原配发妻,尚了晋国皇姑大有关系!这样的人物,虽然说自从起复以来处处帮着太子,看似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但……他若就这几个月表现出来的手段,当年却是如何纵横朝堂的?!”
她飞快的回想了下,顾韶起复以来的种种举措,陡然之间寒意遍体:在太子已经做了近二十年储君、本身文治武功就算称不上惊才绝艳也算出色,而且还有显嘉帝拼命拉偏架这样的前提下,顾韶这个离朝二十年依然声名不堕的朝堂巨擘,居然还让东宫沦落到了眼下的局面!
这回要没太子妃悍然出手扣下太子,说不定太子已经冤死在宣明宫了!
——这种情况下,如果还相信顾韶是真心辅佐东宫,太子妃觉得自己还不如带着钟陵郡王去自挂东南枝,好歹能保留最后一份身为皇族的尊严!
“原以为顾韶乃是父皇亲自绑给东宫的人,必定可信,却不想他才是罪魁祸首!”太子妃确定了顾韶的可疑后,再想东宫这大半年来的经历,越发感到如坠冰窖,“早先魏赵二王才露野心时,若非他一个劲儿的劝殿下忍耐、退让、不予理会,二王安能壮大至此?代国皇姑又怎会气焰日渐嚣张?!”
如此看来,顾韶哪儿是东宫的中流砥柱啊?压根就是东宫的催命符!
要没这位名臣“辅佐”,没准东宫还不至于落到眼下的处境呢?
太子妃想到这里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可她这会却万万不能垮!
毕竟,眼下太子尚且“余毒未清”,昏迷不醒;崔妃亦卧病西福宫;崔家又算不上权臣,如今这场面根本说不上话;两人膝下的长子钟陵也还年幼,倘若连太子妃也主不了事的话,东宫上下可当真要任人鱼肉了!
“快!”太子妃强忍着脑中传来的阵阵晕眩,抓着诗婉的手,厉声吩咐,“之前的计划立刻改掉——先把原本预备好的人证物证统统弄掉,换成……”
诗婉不知道这短短片刻,太子妃心中已转过惊涛骇浪般的揣测,闻言吃惊道:“现在去?可是算算时间,裘尚书他们已经在来东宫的路上了罢?这会换说辞,待会哪有功夫跟卫御史对口供?而顾相那边的应对……”
太子妃这会已经认定了顾韶是敌非友,哪敢继续采用之前的说辞?谁知道裘漱霞跟黄静亭是不是早就得了顾韶提点,专门等着她把把柄当证据递上去,好将东宫打入万劫不复?!
甚至连她亲爹卫溪也未必可靠——卫家早先可是分明流露出摇摆之意的!
所以不等诗婉说完就不容置疑道:“闭嘴!速速去办,否则本宫饶不了你!”
诗婉被她突如其来的凶悍吓了一跳,不敢再反驳,福了一福,道了个“是”字,提着裙裾就跑出去传话了。
“单是这样还不够!”太子妃咬着唇,急速的思索着,“之前对顾韶太没防备,东宫基本就没什么事情瞒着他——眼下即使我临时换计,顶多拖延一时,可顾韶那老匹夫却足足给了三日时间!以魏赵二王之力,三天时间什么样的证据弄不出来?!只是——只是连顾韶都不可信,何文琼等人难道就一定会忠心吗?我到底只是一介女流,钟陵又年幼,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她蓦然想到简虚白,顿感后悔不迭,“早点想到顾韶的可疑,当初说什么也不能让阿虚去宣明宫!数一数殿下麾下这些人,眼下唯一让我信任的,竟只有阿虚一个!”
毕竟简虚白与简平愉祖孙的矛盾,注定他根本不可能投靠胞姐下降给简夷犹的赵王,而单看魏赵二王的话,怎么看也是赵王承位几率高于魏王,所以哪怕不提感情,只论利害,简虚白也会对太子忠心耿耿!
可这么个可信可用的人,却让太子妃亲自送到宣明宫里去了——最要命的是,简虚白应该也不知道顾韶的居心,倘若顾韶利用这一点,从简虚白入手,针对东宫,那?!
太子妃心急如焚之际,宣明宫中,苏皇后与代国长公主却也不轻松!
“阿虚现在到哪里都跟好了赵王?!”代国长公主闻言,不禁深深蹙眉,“他这显然是对咱们存了防备,故意拖着赵王做幌子了——皇嫂快点叮嘱赵王甩开他,莫要碍了咱们的事!”
苏皇后脸色非常难看:“你道我不想?只是……只是赵王年少无知,这种事情,我也不好对他明言。”
她那个儿子本来就被教得堂堂正正,上回太子被污蔑,要不是冀国公跟裘漱霞巧舌如簧混淆是非,他都要帮太子辩论到底的——更何况是坑他亲爹?!
皇后固然是一心一意为儿子打算,但整个计划却是半点口风也不敢对他说的,以免节外生枝!
但代国长公主冷笑出声:“顾韶说是三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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