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锦熏摇头道:“当时时间太早,门子没注意。”
“难道爹跟继母一块找上了娘?”宋宜笑觉得这不太可能,宋缘单独找上韦梦盈,兴许是外放之前恋恋不舍,想再私下见韦梦盈一面,尚且说得通,可带着继妻去找前妻——这是几个意思?
如果她现在的继母是柳氏,宋宜笑倒不意外,毕竟柳氏给她的印象就是尖酸刻薄,对韦梦盈尤其满怀敌意,撺掇着宋缘去找前妻麻烦这种事情,柳氏绝对做得出来。
可是卢氏……
想到这回跟自己问出韦梦盈行程的,还就是卢氏!
宋宜笑也不禁疑惑起来:“难道真是他们一块去找娘了?”
要搁平时,别说宋缘与卢氏一起去找韦梦盈,加上个庞老夫人,宋宜笑也不会替亲娘担心。
但这回不一样,韦梦盈堪堪被救上岸,丫鬟都没一个在身边,韦婵与陆钗儿又都是娇弱女流,单单口舌之争,也还罢了。万一动起了手,宋缘好歹是男子,正常情况下他一个打三个绝对没问题,何况还有个卢氏做帮手?!
想到这儿,宋宜笑脸色顿时很难看,暗自后悔没经得住卢氏纠缠——她虽然很烦韦梦盈,可老实说,在亲爹与亲娘之间,她到底更偏向亲娘的。
毕竟上一世,做主将她浸猪笼的是亲爹;相比之下,亲娘只是袖手旁观;
这一世,亲爹几次三番想毁她前途;韦梦盈怎么说也庇护了她的长大,哪怕这个亲娘的目的不单纯,哪怕亲娘之前为了算计衡山王太妃,几欲置亲女于死地。
但相对最近这几天才开始向她示好的亲爹,宋宜笑还是觉得,爹娘中间一定有一个要吃亏的话,那么不吃亏的还是自己亲娘吧!
是以,接下来她等得非常焦急,惟恐韦梦盈有什么不测。
一直到入夜时分——这时候大部分人都知道韦王妃与两个晚辈失踪的事情了,许多人家都派了人到衡山王府避暑的府邸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韦梦盈就在这种喧嚷里被送了回来。
她没有众人想象的那么狼狈,明显换过一身衣裙,重新梳了发式,神情虽然不可避免的有些疲惫,但微扬的下颔一如既往的自信优雅。
送她回来的人也没什么好议论的,是燕国公府的侍卫首领余士恒——亲娘落水获救后失踪,做女儿的不放心,收拾几件衣物钗环,让人带上之后帮忙寻找,理所当然。
既然没什么热闹可看,大家说了几句“吉人自有天相”,在韦梦盈道谢后又委婉表示累了的情况下,也就各自散去。
而宋宜笑闻说亲娘平安归来,松了口气之余,问余士恒:“是在哪里找到了娘?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娘为何会离开岸边?”
“是在一个小山谷外。”余士恒沉吟道,“夫人,属下觉得那山谷颇有些蹊跷,只是王妃娘娘似乎不愿意属下等人进入那山谷,是以,属下也就没进去。至于说王妃娘娘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娘娘说,是表小姐与陆少奶奶觉得,三人当时衣裙尽湿,若叫人看到了未免不雅,是以,打算往僻静处躲一躲,等衣裙干了点后,再出来。哪知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散了。”
宋宜笑想了想,道:“这么说你只找到了娘?表妹跟王府六小姐,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吗?”
“属下确实只遇见了王妃娘娘,而且在王妃娘娘的催促下,先行护送娘娘返回衡山王府的避暑别院。”余士恒解释,“但夫人当初说的是三个人都必须平安带回,是以属下见王妃娘娘进了别院后,又去找表小姐与陆少奶奶——途中得知消息,这两位差不多与王妃娘娘同时遇见了寻找她们的人,这会已经有人照顾了。属下确认属实后,这才回来与您禀告的。”
“辛苦你们了!”宋宜笑颔首,说了几句勉励慰问的话语后,余士恒自是连道不敢。
这番话说完,他以为该告退了。
然而宋宜笑沉吟片刻,又问:“你们找人的时候,有碰见其他人么?比如说,我娘家继母,她今天好像也去湖边了?也不知道看没看到翻船,可曾被吓到。”
余士恒摇头:“没有。”
宋宜笑闻言本来还想问他看到宋缘没有——不过想想还是没开口,卢氏与韦梦盈都是女子,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即使惹人怀疑,有宋宜笑这个共同的女儿在,总能敷衍过去。
但宋缘与韦梦盈曾为夫妻,若泄露他今日也可能去了湖畔,引出来的后果可就要麻烦了!
“你们今儿累了一天,快去歇歇吧!”宋宜笑想到这儿,叹了口气,暗示余士恒退下。
这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来不及再派人去宋家打听亲爹跟继母是否已然归来。
到了次日,宋宜笑方命人去询问,却被告知宋缘昨天在山间漫步时不慎摔伤了腿,由于他当时的位置是在靠近山脚的地方,怕抬上山的过程里颠簸到断裂的骨头,是以先安置在山下。
至于卢氏:“亲家奶奶似乎真的病了,奴婢今儿个去时,她召了奴婢入内室说话,那模样,竟仿佛……仿佛时日无多一样,瞧得奴婢都有些心惊!”
“难道昨天只有爹去找了娘吗?”宋宜笑闻言,对于自己之前的猜测也有点吃不准了,疑惑的想,“否则即使爹当着继母的面对娘好,继母也不至于气得隔了一夜就病势沉重吧?应该继母确实昨日就病了,爹一个人出的门……爹到底有没有去见娘?见没见到?他的腿怎么弄的?”
宋宜笑满腹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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