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在一旁看他看着看着奏折又发起呆来,便知道他又在为此事发愁。他虽然心疼陛下,可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她明日便要回来了……”沈暖搓着自己的脸想让自己精神集中一些,最后却还是无力的趴在书案上,歪头问一旁的陈言,“你可有什么办法?”
陈言沉思了一会儿,清秀的脸蛋微微发红,以手抵唇轻咳了一声才说道:“臣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跟一国之君说这事,的确不是什么好说出口的办法。
而沈暖一听有办法眼睛顿时一亮,立马来了精神,撑着书案直起腰背就问他,“什么办法?”
他看陈言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便又加了一句,“你说你的,我不怪你。”
听到这话陈言才低声说道:“摄政王不管如何都是个女人,而陛下是她在乎之人,只要陛下……”他低头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
沈暖起初听的眼睛惊讶的发直,中间激动的发亮,最后眼神却又慢慢的暗淡了下来。
陈言的法子是让他去色-诱,然后在床笫之间趁着娄沉意-乱-情-迷之时把这事跟她说了,她那时精神恍惚,说不定就不介意了。
可偏偏那人是娄沉,是他喝醉酒后抱着她主动求她要自己时她都能冷静自持的把他推开说他喝醉的人,她又怎么可能会在意乱神迷之时精神恍惚呢。
“这法子不行,”沈暖又趴了回去,羞愧般的双手捂脸闷闷的说道:“娄沉不是一般人,到时候意-乱-情-迷-精神恍惚的人一定是我。”他极其有可能对着她那张脸就把没组织好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想色-诱她的事。
看自家陛下如此,陈言只能闭嘴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当晚沈暖就失眠了,精神陷入一种既紧张又兴奋还有一点小害怕的情绪之中。一想到他巴巴的想了一年的人终于回来了,他心底就觉得开心的想跑出去欢呼两圈,但是一想到自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算计着她成了自己的君后,心底又有些害怕,怕她生气。
在这种纠结复杂的心情中,沈暖才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日,沈暖作为皇帝,带领着百官迎着风雪在京城郊外迎接凯旋而归的娄沉大军。
沈暖觉得自己这种心情有点类似于近乡情怯,明明就要见着那人了,他却不敢上前去了。
直到看见在飞舞的白雪中,那人如出征时那般穿着黑鳞铠甲在众兵簇拥下跨马而来眼睛直视他时,他才觉得脸颊被风吹过有些凉。
抬手便摸到了两行泪水,原来他竟然不自觉的哭了出来。
他仰着头痴痴的望着在他面前不远处勒着马停下的人,那人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从未离开。
风吹起满天飞舞的雪花从两人之间飘过,他仰头,她低头,那一瞬间,似乎凝成一副不会动的画一样,叙述着两个久别重逢之人彼此相望却又有点不敢相信之情。
他眼眶又忍不住的发热,鼻头发酸。她怎么瘦了那么多……
那人迅速翻身下马,走到他身边还未行礼,他便迫不及待的扑了过去,踮起脚尖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间,哽咽着说道:“你、你回来了……”
看着这一年长高了不少人的人,娄沉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腰,轻笑着蹭了蹭他的侧脸,道:“我回来了。”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沈暖恨不得能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细细的说着上面她的身影,让她看看自己这一年里有多想念她。
怀里抱着他,耳朵里听着他诉说着思念之情,娄沉那一瞬间,都觉得即使是战死沙场,也值了。
到底是在群臣面前,娄沉轻轻的将他从怀里拉开,利用身形微微遮住众人的视线,伸手轻轻将他脸上的泪水抹去。她手刚碰到他的脸,忽的想起自己的手这一年来粗糙的不行,看着他细皮嫩肉粉嫩白皙的脸庞,她从怀里摸出巾帕,细细给他擦去。
“怎得瘦了这么多?”那精致瘦小的脸庞,比她的手都小上一圈。她不敢用力,有些心疼的用掌心在上面轻轻摩擦了几下,问道:“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沈暖红着眼眶仰头看着她,脸蛋蹭着她的手心,看着她这一年里脸黑了一些粗糙了些,鼻翼轻微的扇了扇,最后哽咽着只说了三个字,“你不在……”
你不在我吃什么都不香,你不在我也什么都不想吃。
“傻。”娄沉捏了捏他的鼻子。到底这里不只有他们,她很快便收了手站在他身旁等他安排其他事情。
谁知道他却站在她身旁什么都没有说,满眼里只有她一个,痴痴的看着她,伸手去勾她的手指,攥着她的食指,小心翼翼的摩擦着她手背上被寒风吹裂的冻痕。
看他如此娄沉自然是不指望他再说些什么,便自己出声把事情安排了一番。她本以为沈暖执政一年,她如今回来再发号施令之时会有大臣不满的站出来指责她的越权之罪,谁知道她们都跟鹌鹑一样将脖子缩领子里,对于她和沈暖刚才的亲近视而不见,对于她的话依旧遵从,只是偶尔部分大臣和她眼神碰上之时,里面是她看不透的神情。
娄沉心底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在此时询问。如今她回来了,要是想知道沈暖是如何让大臣对她依旧言听计从毫无怨言有的是时间。
她本来以为自己得问一下他才会说出来,谁知道晚上睡觉之前,他就拉着她把事情乖乖的一五一十的抖落了出来。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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