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祁若初本来想回贺竭那边,因为如果按照之前的计划,明天就要回剧组赶戏了。不过奇怪的是,不论他怎么拨贺竭的电话都没人接,他思忖着可能贺竭应酬忙,祁陆看起来又可怜巴巴的,索性就住在了家里陪陪他,准备明天早上再找贺竭。
第二天天还没亮祁若初就起了床,第一时间拿起手机看了看,他本来以为贺竭会给他回电话,没想到未接电话栏里显示的来电人却是小胖,同时还有一条未读短信,也是小胖发给他的。
“贺竭临时有事,神雕的拍摄暂时搁置,这段时间你可以先回家住。”
看完短信,祁若初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为什么贺竭不自己跟他说,为什么他不给自己回一通电话?
祁若初丧气的躺回到了床上,看着窗外渐渐明朗起来的天色,他忽然觉得刚才的心情真的是太别扭了,对贺竭的埋怨和介意更是跟小女人一样矫情。
只是合约关系的两人,通过小胖来转达这些讯息,明明是再寻常不过了,他干嘛这么小肚j-i肠的斤斤计较?
答案好像不简单。
接下来的几天祁若初的生活变得索然无味,没有了贺竭的穷追猛打,忽然这么清闲清净,让他一度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迷茫和焦虑。
可祁若初脸皮薄,即使心里痒得要命,也没有再给贺竭打过一次电话。贺竭也再没联络过他,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毫无征兆的就出现在他家门外。
贺竭忽然的人间蒸发,甚至让祁若初萌生了出去找份小工打打的念头,毕竟祁陆也不工作了,家里有两张嘴等着吃饭,存折上的那点钱只出不进。
期间偶然从谢楼和小飞那里听到了一些关于选秀的消息,经过上次的风波之后,广电要求选秀方整改,选秀不得不被迫停摆,直到广电接受制作方的整改方案。
日子一天天过去,就连雪也已经下过了两场。
从落雪到雪霁,祁若初看着祁陆在日历上划下的一道道斜杠,只剩下数字“31”还完整的躺在日历的最末处。
“祁若初!你好了没!这都几点了!”祁陆早早就起了床,拿出了比去舞厅上工还要认真的劲头把自己从头到尾好好打扮了一番,在祁若初刚起床的时候就已经跟佛陀一样静坐在了客厅沙发上。
祁若初手里拿着牙刷,嘴角挂着牙膏泡沫,盯着祁陆看了半天,问道:“你打扮得这么隆重干嘛?又不是去相亲。”
“刷你的牙,少管大人的事。”祁陆说。
祁若初夸张长长“哎”了一声,苦口婆心的劝道:“您要是还对我妈有想法,就赶紧把握机会,要不然她出国了再也不回来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祁陆一愣,奇怪的看着他问:“你原来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人嘛,都是会长大的。”祁若初回到厕所涑了涑口,仰着头冲客厅嚷道:“爹大不中留!自己的幸福自己抓!”
祁陆闷声苦笑,从来也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老子被儿子指点人生,这祁若初到真是长进了。
门外忽然想起了一阵急促的喇叭声,祁若初正在擦脸,一听到外面的声音,拿着毛巾的手忽然定格住了,脑子里闪了个灵光,蹦出了贺竭的那张脸。
他都没来得及细细思考,身体就已经开始了行动,手里的毛巾被他随手扔进了水池,脚上的拖鞋只穿了一半,半边脚掌还露在外面,整个人跟离弦的箭一样从屋子里飞了出去。
祁陆已经站在院子外了,正在和对面车里的人说些什么,祁若初跌跌撞撞的扑到了祁陆的身后,在看清驾驶座里的陌生男人之后,整个人失神的怔在了原地。
祁陆低头看了看祁若初光着的一只脚,惊奇的问道:“你失魂落魄的干嘛呢?”
祁若初回过神,指着面前的车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从租车公司租来的车啊,人家送车上门!”祁陆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睁大眼睛盯着他问:“我的乖乖,你不会以为是贺竭来了吧?”
“神经病……”祁若初狼狈的甩了甩手,抬起没穿鞋的那只脚,跟瘸了腿的公j-i一样,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屋子里。他忽然觉得自己简直矛盾又可笑,他骂祁陆是神经病,其实说到底他才会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每年的最后一天必不可少会有一场狂欢,除旧迎新的日子,隔日还是元旦小长假,是小情侣们温存的好时机,也是家人欢聚一堂的好契机。
祁陆开着车,悄无声息的融入拥挤的车流,穿过张灯结彩的大街小巷,路过摆满了小摊的繁华天桥,街边的商铺外挂着各式各样的促销信息,红彤彤的,仿佛全世界的人在这一天都是兴奋期待着的,除了车里的这对父子。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处安息地,那里的时间永远的停滞了,一个外面的花花世界和人间喜乐永远融入不了的地方。
祁若初看着窗外变换的景色,忽然觉得前方的道路越来越熟悉,他的心陡地悬了起来。
“爸,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祁陆从后视镜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陵园啊,每年都去的地方你怎么还问我?”
祁若初完全没想到,心里猛得咯噔了一下。他想问是去看谁,可是从祁陆的语气来看他是知道的,问得多了反而奇怪。
祁陆将车停在了陵园入口的空旷的停车场,除了他们的车之外,还有一辆白色的小轿车也停在那里,这么好的一个日子,应该是很少有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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