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是高瘦的男生,在这一届llm里表现拔尖。只是好几次课堂上的意见与安澄相左,在教授的鼓励下,两人几次都是在课堂上如真的庭辩一样据理力争,因此私下里多少有些心结。
这样的竞争者,安澄并不放在眼里。她是从小跟汤燕犀吵架长大的,吉米再牙尖嘴利,却怎么跟汤燕犀相比。
汤燕犀是排名第一的法学院,排名第一的毕业生啊。
安澄只有点意外。她在鲨鱼兼职的事,她没跟任何同学提到过。llm只是个针对外国留学生的一年制课程,时间紧课业重,大家都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花在交往上。况且一年之后大家又要四散各自回国,又何必交浅言深。
“哦?吉米你什么时候化身我的男闺蜜,让我连什么私人的事都说给你听了么?”安澄不急不慌,含笑揶揄。
吉米面上果然一变:“什么男闺蜜,你想得太多了。”
“你就没想多么?我不明白,既然我们私交根本没到那个地步上,甚至还远谈不上什么私交,你怎么就可以随便议论我个人的私事,而且是在课堂上,中间还隔着这么多位同学,公开地谈论?”
吉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在新闻上看见过你。虽然镜头只是一扫而过,我却还是知道就是你。你跟鲨鱼的律师助理们一起从车上走下来!”
吉米这样说了,中间隔着的那几个同学就都朝安澄望过来:“你在鲨鱼兼职?”眼神里是惊讶和艳羡。
安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只是个小律所,钱伯斯律所排名里连前500都进不了,就也没好意思告诉大家罢了。”
“即便是个小律所,可是肯招收我们这样的llm,那也是难得啊!”
另一个更是直接说:“更何况现在的鲨鱼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鲨鱼,它们现在的业绩十分亮眼。”
吉米眯眼瞥过来:“我倒好奇你是怎么有机会进鲨鱼去兼职的?”
吉米的敌意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安澄静了下,忽地心下一亮,随即展颜而笑:“该不会,你也曾经递过简历给鲨鱼,却没被录用吧?”
llm们几乎一入学便都疯狂向外递简历,希望将来有机会留在m国工作的大有人在。可是正如莎莉曾经给安澄讲的那样,。所以每年ll国执业的,比例都不足15%。所以即便一个兼职的机会,也会让llm的学生们趋之若鹜,耿耿于怀。
吉米眼睛一眯。
没回答,其实也还是等同于回答了。
安澄心下也只能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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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瘦的女教授让全班同学自行选择,一部分支持控方,一部分支持辩方。
安澄原本可以自然站在辩方,可是她盯了吉米一眼,还是站到了支持控方的阵营里去。
一方面可以换位思考;另一方面,她跟汤燕犀已经是现在的关系,在课堂上发言的话难免会
不小心透露出一些辩方的内幕细节。她可不想被老师和同学们知道她跟汤燕犀的过度亲密,以免他们想歪。
吉米则选择了辩方阵营。
女教授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快节奏提问:“控方是检察官办公室助理检察官乌玛,她的开案陈词立足点在哪里?”
安澄抢答:“控方是打证据。控方拥有警方提供的详实犯罪现场的调查结果,通过犯罪现场的直接证据,充分指控被告伪造了犯罪现场,从而证明被告有犯罪的故意。”
换到了控方的立场上,庭上控方提出的伪造现场的证据便再度一一从安澄脑海中闪过。这一次因为立场的不同,对那些证据的视角和理解也有改变。
从前站在辩方立场,见到控方的这些证据,只想着如何反驳它们,潜意识里便是认为它们是站不住脚的;可是此时……她心里却忍不住有些翻涌。
扯断的窗帘,翻倒的凳子,死者仆倒的方位……全都清晰指向了疑点。
越想越是有些惊心动魄,越想安澄心下越是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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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方另一个队员也起身补充:“被告被控制从事那样的生意,怨恨积压多年;同时她的孩子被控制在死者手里,而且死者还曾威胁要卖掉被告的孩子,所以被告的犯罪动机也成立。”
又有人起身接上:“而且被告自称被敲晕,从医学检查报告上来看也有漏洞,更没有人从旁证明她的确是被人敲晕,而不是自己伪造了撞击的痕迹。”
女教授也点头:“从直接的法理依据的角度来说,控方已有胜算。可是控方却是怎么反而丢掉了胜局的呢?”
女教授一指辩方阵营。
吉米率先起身抢答:“也正是以为控方手握充分证据,反倒让控方犯下轻敌的错误。左右庭审走向的,虽然证据为王,但是在陪审团裁决的案件中,情绪却往往会起决定作用。”
“所以辩方律师采取的策略先是隐忍,耐心等待控方将手里的牌一张一张都抛尽,然后才利用法官的提醒起身表述观点。大家都明白,人的情绪存在疲劳和麻木,控方一张一张连续抛牌,就算张张都是好牌,可是陪审团接连听多了一方观点,也会兴奋点降低。辩方是利用这样的策略,将控方的证据影响力逐级削弱,最后在情绪最低点上突然起身,已己方新鲜的观点重新挑起了陪审团的情绪兴奋点。”
辩方阵营一个同样来自亚洲的女生起身补充:“就像‘田忌赛马’,等待对方出现最低谷,以自己的最强音迎战,自然就一下子控制了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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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控辩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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