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知道我惹你不高兴了。”他伸臂过来拥住她:“这里不是律所,也没有海伦、合伙人。这里是我们的小屋,只有你我两个人,我们就不说那些事了好么?”
“你别碰我!”
她却还无法简单平静下来,她奋力推开他的手臂:“而且我要纠正汤律师,这里不是‘我们的小屋’,仅仅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小屋!”
她攥了攥拳:“请你不要因为昨晚发生的事,就想当然地将我的都划归成了你的。即便发生了昨晚的事,依旧你是你,我是我!”
他的手臂在半空悬停,继而他才黯然将手臂收了回去,两手叉进裤袋。
“安澄,我希望你明白,工作是工作,我们是我们。”
“是么?”他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唤她安澄,是很平等的感觉,可是同时却又让她感觉好疏离啊,“可是汤律师难道忘了中国还有这样几句话话: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
“所以,”他目光幽深地垂笼而来:“你是在撵我?”
“汤律师真聪明,答对了。”她侧身让开门道:“请你离开,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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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即便时隔四年,即便两人都已经长大;即便,已经发生了昨晚的事……
可其实,她还是她,他也还是原来的他。两个人还是两个世界的人,各种观念永远彼此冲突,所以任何事都要碰撞和争吵。
客观上不是不能理解人与人的差异,只是——主观上,总觉灰心。
他也气着了,心口起伏,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她看。
她再说一遍:“请你离开,现在!”
他居高临下又瞪了她有足足两分钟,终于启动,却不是走向门外,而反倒是转身走回了床垫。
坐下,抱起警长,清眸斜挑。
“我不。就不。”---题外话---谢谢wyyd+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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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打一架吧!(1更)
他在,耍赖?
堂堂汤燕犀正在跟她耍赖?
她一口气都泄了,无奈地靠在门框上:“别以为你这样我就无计可施,汤律师我可以报警,我还可以入禀法院,申请禁制令。”
“汤律师,我也是法学院的学生,善用法律手段来自保,我同样也会。”
“你去呀~”
他却没恼,反倒一双眸子眨起狡黠:“我到时候自然会为自己辩护,我们两个一起到法官面前叫他评评理。矾”
她黯然闭眼。
这个混蛋,从来都最是知道她软肋。她现在可还不想将两人的关系公诸天下,他就偏说去法官面前评理……到时候自然什么都不是秘密了。
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或许从这个层面来说,有时候法律手段也并不是万用良药,是么?
她无奈,也暂时无计可施,只好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换鞋,于是坐下脱鞋。
警长这会儿才终于看清了局面似的,“o”了一声从他膝头跳下来,竖着尾巴朝她小心翼翼走过来。立在她面前犹豫了一秒钟,才上来用嘴巴两侧蹭她。
这是猫儿们表达亲昵的特别方式,因为猫儿嘴巴两侧有腺体,能分泌独属于它自己的特殊味道,它将这味道蹭在人身上,就等于是确立了跟这个人的特别亲密的关系,是一种承认。
安澄心软了软,伸手拎着它脖子后头将它拎在怀里,摸了摸它头顶。它舒服地闭眼,呼噜呼噜地喘气。
安澄心下小小地叹息:养什么久了都有感情,正正如此,她起先略有疏离的警长也还是随着时间而亲昵如此;其实……人,自然更甚于动物。
她跟他从小认识,一路分分合合走来,又何尝容易。
视野里不由得有些湿了,她抬眼掠向他:“又何必如此?既然要分清你我,不如分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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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坐在地上,手和p股一起使劲,盘着腿蹭过来。
膝盖顶着膝盖,凝眸看她:“不分。”
“是你要分的!”她又有些要控制不住情绪:“分是你说的,凭什么不分也要凭你说?”
他倾身探过来,伸手抚掉她眼角迸出的泪花。
她赶紧侧开脸,避开。
他轻轻叹息,勾住她的手:“我知道我惹你生气了,我也不想否认今天的矛盾;可是同样,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希望你能明白:工作是工作,我们是我们。”
她不能说完全不理解,毕竟在国人是比较看重界限感的,即便家人也要各自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可是这毕竟跟华人千年传统抵触,在华人习惯的思维方式里,家人之间应该没有秘密,任何事都彼此分享。
不能说截然对错,只能看各自选择。她现在还更倾向于华人的传统思维,所以她只觉被他排斥在他的世界之外。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不想聊了,只想一个人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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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头看她,目光中也流露出思想的挣扎。最后却只是淡淡笑了,仿佛从那些挣扎里脱身而出,将矛盾都抛在一边。
“可是你忘了,古来解决矛盾的方式不止一种。”
他的思维跳跃太快,她有一点跟不上。“你想说什么?”
“讲道理是解决问题的方式,现代的法律手段就是这种方式的进化。但是想要解决矛盾不止讲道理一种方法……更有讲道理都讲不通的时候,或者立场和观点永远无法调和,找不到共用的道理标准的方法:比如,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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