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威胁的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到,可是却从未有像现在这么不安。这一次,他知道,肖晋不是在开玩笑,是认真的。
想起刚才,他那双黑得近乎于紫色的眼睛,泛起的肃杀之气,实在是让人觉得心底发寒……那种感觉仿佛一瞬间就会让人濒临死亡的恐惧。
一时之间,怡木臣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
心里的不安,却随着肖晋的微笑变得不可收拾。
怡木臣看着肖晋,依旧那么陌生。
渐渐地……
宴会里,那些频繁闪烁的闪光灯终于有了消退的迹象,因为只允许拍照拒绝采访,虽然人们急切想知道这位怡家二公子的奇遇,可是却无奈没有渠道知道,所以,没办法,人们的好奇的热情只能随着晚会的推进而变得冷静下来。
一切仿佛开始回了以前的样子。
不过也只是,看上去像罢了。
悠扬的音乐依旧缓缓地,优雅依旧环绕着整个宴会大厅。
在二楼,休息室里。
通体白色的装饰风格是的一切都雅致的不像真的,人们在屋子里的时候,像极了白纸上描绘的音符,格外的具有存在感,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被虚化了一般。
白色的长方形欧式桌子旁,怡木臣,肖晋,丁汀,怡枫分别坐在桌子的两边。
肖晋拉过椅子毫不掩饰的紧挨着怡木臣坐着,动作十分亲昵,毫无避讳,仿佛是在宣布主权一样,带着些示威警告的意思。
这让怡木臣有些尴尬,可是无奈肖晋的坚持,所以索性也就由着他了。
但是,从落座之后,肖晋的眼睛却一直是瞪着坐在对面的丁汀。
即使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可是却丝毫掩饰不了严重的厌恶和狠劲。
不过,丁汀的脸色也不比肖晋好看上多少。
丁汀攥着杯子的手因为过分的用力,已经有些发白了,而脸上不变的微笑,早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只剩下,玻璃杯里清透的红色酒,微微晃动着……盘算着怎么开口。
好在,相较于丁汀和肖晋两个人仿佛见着世家仇人一样透着寒冷的灭杀之气,怡枫倒是显得局外人的多。
怡枫只是淡然的倚在椅子上,金边的眼睛完全遮掩了本该外漏的情绪。远远看去,有些让人根本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只是惯性的摸着手上的白色手套,白色的手套上沾染了一丝细小的灰尘,这让怡枫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一把扯掉了手上的手套,直接丢到了身后的一边。露出的手指很好看,纤细修长,可是却意外的给人一种没有温度的错觉。
怡枫一直都有洁癖,仔细想想,其实在设计这间屋子的时候,还是老爷子恶意嘱咐的,他知道怡枫有洁癖所以特意让人选了一尘不染的白色。现在回想回想,其实一直以来,除了自己是收养的之外,老爷子对自己一直对待自己不错,至少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怡枫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屋子……他,真的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现在还能回来,又重新坐在这里。
忽然,竟就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但这种感觉不是伤感更像是恶心。
他恶心改变,更恶心不该坐在这里的这么些人。
所以……
他会守着这个家,至少再不会让身边的那些个狼崽子有机会再得逞。
当然,这不仅是他在老爷子坟前发的誓,更关键的是,他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这么些年的忍让,让他一无所有。
怡枫只是看着怡木臣。
忽然,他竟觉得庆幸,还好脸上的眼镜成了最好的掩饰。
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这半年来,他是多么的懊悔,绝望,疯狂……可以再见到这张脸的时候,他真的有种被救赎的感觉。
他甚至都惊讶与自己对于怡木臣的那种深入骨髓渴望和偏执。
或许,他并不爱怡木臣。
可是他却离开不他。
从小,从他有记忆的那一天,他就是怡木臣的附属品。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任何存在的价值,他有严重的洁癖可是那只是对于别人,对于怡木臣他感觉不到丝毫的不适,就好像早就融入了骨血之中一样,分不清彼此。
他不是不喜欢怡木臣,只是在他的心中早已经是一个人了,怎么可能分得开。就算是地狱里,如果那里没有怡木臣的话,他也会爬着回来。
谁还能分的开?!
那种露初的迫切,太过明显。
真的只能兴庆,好在有眼镜的遮挡,否则的话。
第一个输了阵势的人,就只能是他。
四个人坐在屋子里,明明是仇家相见分外眼红,可是此刻却故意的生出些伪装的亲昵感,肖晋的狠,丁汀的假,怡枫的伪却又总是在无形之间流露出来,没有人哪怕做出半分的退让。
恐怕现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任谁也不会相信是兄弟们之间的聚会。这样的气氛显得诡异之极,犹如沙丁鱼闷罐让人觉得更加压抑。
怡木臣一直没有吭声,只是偶尔抬眼看着窗户外的怡府。
窗外,入夜的怡府,此时却没了以往的平静,第一次,让怡木臣产生了一种疲惫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也是第一次,怡木臣觉得自己兴许真的是年纪大了。真的会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厌倦了,看着眼前的这些人,这种没完没了的牵扯让他开始力不从心了。
“我还以为二哥你已经死了。”丁汀放下手上的玻璃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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