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救命恩人告诉自己,娘亲私通御前侍卫,被皇帝杀了,那个皇帝叫萧景鸿。
是轩文帝。
轩云国,与自己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
根据手下暗部的调查,自己一直想找的人,就在轩云国的境内,只是,调查了许久,终究不知身处何地,如今,这唯一的亲人是否还存活于世,怕也是个未解之谜了吧。
轻轻将窗户推开,一股寒风掠过,不禁拉紧了衣衫。
今年,又是个寒冬了。
忽然从远处,一个小小的物体伸开着翅膀忽闪着飞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信鸽。云轻抬起修长的手,让鸽子乖巧的落到上面。
看来是火云阁又有什么事情了。
只是当其打开信笺,却顿时蹙起了眼眸。
定国大将军在手,轩云国国不久矣,望阁主速回,共讨大计。
许天恒被火云阁抓到了?究竟怎么回事?只是想抓到那许世乾而已,为何连公子也被抓了?
只是突然,这纯净的身影一怔,手中信件飘落,像是恍然大悟般自语道,“也难怪,公子,云轻怎么忘了,如此重情义如你,怎会轻易放弃自己至亲之人。”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依阿史那染烈的脾气,怎会让其好过?
不行,必须尽快赶回去才是。
思索片刻,拿起了枕头下方的mí_yào,留下一封信后迅速从窗户离开。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忘痛之悲
月明星稀,乌雀南飞。
街道上,人流如织,偶有一声骏马嘶鸣。
一城繁华半城烟,多少世人醉里仙。如此盛世,尉迟召文倒真是治国有方。
只是茫茫人海,去哪里找一个人?醉仙楼里,品上一壶寡淡的酒,这是第一次,方海尘竟会感到自己此刻如此无力。
转头对身旁的死士道,“青轲,想办法将消息送到皇宫内,就说轩云国使者方海尘求见贵国国君。”
……
地牢内。
许天恒被架于木桩之上,面色惨白瘦骨嶙峋,浑身的伤疤触目惊心。即便是再俊逸的人,此刻也同样毫无往日的风采。身边是同样受尽酷刑的许世乾。
而角落里,一袭金丝镶边的金发男子,正坐在破旧的木椅上优雅的品着一杯上好的茶叶。尽管这等优雅与目前的环境没有一丝的搭配。
良久后,赫连凌轩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走到许天恒面前,“阁主下令不许伤你性命,可……却没说不许伤他性命!”言罢,抬手指向身旁的许世乾。
此刻被折磨的狼狈不堪的人第一次感到一种漫无边际的惊慌,艰难的抬起眼眸看着眼前的人,他脸上的笑容邪恶到无法比喻。
“不……不要伤害……父亲,有……什么事……冲……我来。”他的眼神里甚至充满了哀求。
赫连凌轩满意的看着这张脸,从第一次与他交战开始,心里到底有多期盼看到这样的眼神?
许天恒,我又怎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你?
一阵清狂的笑声过后,赫连凌轩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瓶,将瓶中的药物倒在了手中的茶杯里,转头对面前的人道,“许天恒,放不放过他,得看你了。”言罢,将手中充满□□的茶叶,给许世乾灌下。
许天恒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却无能为力,“不……”
“哈哈,别急,这□□于一个时辰后才会发作,一个时辰内若有解药,便可无碍。至于这一个时辰嘛……救不救得了他,可就看你的了。”
刚刚被灌下药的老者醒了过来,虚弱开口,“恒儿……不要管爹,好好……活着……”
许天恒终于快崩溃了,呼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喊叫,“爹……”
哭不出。明明有漫无边际的绝望浸润肺腑,却仍旧哭不出。他许天恒,从上战场至今,被刀砍过,被剑刺过,中过毒,被暗器伤过,甚至若干年前被伤的体无完肤生命奄奄一息之时,都从未曾如此番绝望过。不不,一定还有办法,一定。
只待冷静下来,再次开口,“说……你的……条件!”
金发碧眼的人再次大笑,“许将军果然明智,其实本王的要求很简单……”随后走到其身边,在其耳边声如细丝,“本王只是……很早就想知道……你的这具身体的滋味究竟如何,哈哈……”随后结开了束缚他的锁链,任凭其像一只折了羽翼的鸟,坠落倒地。
那一刻,他终于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等待那双无情的手,撕碎他身上最后仅剩的尊严。皮r_ou_翻卷涌出的鲜血,已经和着衣衫凝固,而此刻,即便衣衫碎裂,伤口再次撕开,那种疼痛这个人似乎也浑然不知。诡异的鲜血染红了地面,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刻,似乎连恐惧都不剩下。不着寸缕的肌肤此刻能感受到的,只有一个字,冷。彻骨的冷。耳边似乎有呼啸的风吹过,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像是无底的深渊,让自己深深沦陷,沦陷。
能感受到一双无情粗糙的手游走在自己身上,向身下探去,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屈辱?不知,也不想知道。良久,久到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久到听不到任何声音,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不知道,也许,这样也好吧。
黑暗中,他仿佛看到了方海尘的脸,仿佛感到有一个温暖的胸膛抱着自己。
海尘,是你吗?
你还是来了。
真好,终于等到你。
只是,不想让你看见现在的我,我一定很狼狈吧?
不要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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