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几乎是用尽力气吼出这几个字,许天恒此刻眼睛里的愤怒似乎要化作火焰燃烧起来,满腔的愤怒化作痛苦的泪水,倏尔溢出。
慕容悦面露担忧的神色道,“相公,轩宗帝如此,不过是想让你回轩云国就范,千万不能上了他的当。”
闻言,那一双晶莹又愤怒的眸子抬起,望向慕容悦,语气忽然变得冷静,又充满警惕道,“这里是召野,轩云国的消息,你怎么能知道?你究竟是谁?”
慕容悦闻言愣住,垂下眼眸思索,外表楚楚可怜,再次看向眼前的人时,眸子里充满了不可思议,语气轻柔又透着几分委屈道,“相公,你怀疑我?轩云国现在到处都是这个消息,想知道并不难,悦儿也是想替相公救出父亲和母亲,却不曾想……相公不要动怒,当务之急是先治好你的伤,才能去救回父亲啊。”抬起秀手,看似要抹去眼角的泪水,不过却有几缕粉色的轻烟从袖口溢出,
云轻听着室内慕容悦的话,握紧了双拳,关节泛白。
看似痛苦,看似担忧的慕容悦,一句一句的激起了许天恒的情义和怒火,而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让许天恒和轩云国势不两立。毕竟,没有比能让一个国家掌握兵力的重臣叛变来得更有震撼力了。
娇柔的女子俯下身,秀眉微蹙,恬淡的口气和着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味再次让人莫名的心安,许天恒心中刚刚巨大的悲伤和愤怒,似乎逐渐在消散。奇怪,为何每次这个自称为自己夫人的人只要一靠近自己,就会莫名的安心和瞌睡。
只听慕容悦道,“相公,我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只是,如果不养好自己的伤,不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你要拿什么和一个王朝抗衡……相公,相信悦儿……”随着语气慢慢减缓变轻,许天恒渐渐闭上了星眸,沉沉睡了过去。
女子走上前,将他的衣衫褪去,从怀中拿出凝骨膏,在肩膀处一点点为其上药。
门外的白色身影走了进来,面色y-in郁道,“这样欺骗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慕容悦眼波流转,嘴角上扬,“云阁主,你不觉得,如果能让许天恒为成为召野的人,对轩云国会是个更大的威胁,何况……我们都不想他死!”
一语中的。
如果,这样真的是最好的话……
云轻不悦,“他的手臂只是被蛮力脱臼,用凝骨膏一个月左右就可以痊愈。希望那时候,你还能有能力控制这个人。若是被我知道你想害他……我一定会杀了你。”随后转身离去,白色的衣角随风舞起,落寞的如一朵悄然绽放的兰花。
慕容悦不以为意的笑了。
……
半月后,方海尘离开了召野国皇宫。
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驭马离开在鹿公山脉间。远处,一个黑色的影子吸引了方海尘的目光。
那是……
身下的白马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声嘶鸣向前疾驰而去。没过多久,便来到这黑色的影子前。定睛一看,这黑色的影子,竟然是黑墨!
许是太久没有人照顾的原因,这匹本来j-i,ng壮的良驹,此刻看起来瘦了很多,伏跪在地上,似乎十分虚弱,不过一双黝黑的眸子依旧炯炯有神。白马缓步来到黑墨身边,硕大的马头相碰,像是依偎在一起的很久不见的恋人。
黑墨低下头蹭了蹭白影的脖子,抬起眼眸望向方海尘,眸子里流露出一些担心的情感。
黑墨独自在此,那马上的人……
方海尘侧头,孤寂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我该怎么办……”声音里竟然带着不可言明的毁灭。
一旁的死士愣住,垂下头,道,“公子,许将军吉人自有天相……”
话还未完,只见黑墨挣扎着站了起来,与白影眼神一瞬间交汇,然后离开向城中的方向走去。
那匹白马像是立刻明白了什么,紧随其后。
方海尘不出声,不制止,静静地等待两匹马将他们带去某个地方。
青轲策马跟上,难道说黑墨知道许将军在什么地方?
黑墨带着两个人来到城郊的一座山前。这是一座青葱翠绿的高山,山前树木林林,只有一座十分破旧的房子在山脚伫立,门窗都已经损坏只剩木框,从远处望去,屋子里一片漆黑。
方海尘将马匹安置在远处,和自己的死士走近,才看到窗框上蛛网成片,室内一股浓郁的发霉的味道。
黑墨带自己到这里是为何意?
刚欲踏门而入,就听一旁的青轲道,“公子,有人。”
两个人迅速闪身到另一边的房屋拐角处,藏到了一个粗壮的树木上面,浓郁的树叶刚好将两个人的身躯遮住。
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屋子里出来,身后跟随了一个身着褐色长袍的人。
仔细看去,白色的人影正是赫连质心。
而那身着褐色长袍的人,拥有一头金发,一双碧眼,那是……阿史那染烈?
方海尘悄然从树上落下,轻轻跟了上去。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入骨相思
寒冬的风略微有些刺骨。
白色的身影从破屋里走出来时就一直愁眉不展,忽然开口道,“地牢里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两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褐色的身影道,“阁主,我醒来的时候云阁主也昏迷在一旁,这难道不可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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