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泽也是不明白了,忠义伯明明知道宋明亭和萧翎是有婚约的,而且这婚事还是镇南侯和他亲自定下的,他怎么就不能好好照顾宋明亭一些呢?难道他觉得将军府以后多了一个病怏怏的郡马,会很高兴?不恨死他才怪!
阮少泽心里想着事情,手下的动作也有些没了轻重。
正靠在他怀里喝汤的宋明亭被他失控的速度呛了一口,汤水顿时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染s-hi了雪白的衣襟。
阮少泽看着那一小滩黄色污渍,脸色有些僵。
“恩人,您怎么了?”宋明亭轻轻咳了两声,问道。
阮少泽一如既往地没有说话。
他来给宋明亭送汤已经有约莫一旬了,每次来都是先点了丫鬟小厮的x,ue道,然后再把宋明亭的眼睛蒙上,扶他起来喝汤,喝完汤再用偷出来的金疮药给他涂涂,从都到尾都不发出声音,免得暴露身份。
阮少泽不是什么有情趣的人,他一心想着早点喂完早点回去,免得被发现,根本不像人家电视剧里腻腻歪歪地一勺一勺喂,而是直接拿着碗灌。宋明亭也不是什么半身不遂的人,顶多喝得快了会有些撑,根本没有意见。
也正因为如此,宋明亭后背上的伤也从一开始的渗血不止慢慢恢复成了几条深色的痂,j-i,ng神都好了不少。
阮少泽一直觉得宋明亭其实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可是宋明亭也很聪明,他从阮少泽第一次来时的举动就知道他不想暴露身份,所以并没有做出扯下眼罩或是去摸阮少泽脸的举动,始终都是乖乖地任凭他喂自己喝汤,甚至在后面的几次,他都是主动蒙好眼睛等阮少泽来的。
今天过后,他应该就不用再来了吧。
阮少泽想着,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牙龈。
作为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每天晚上不睡觉,跑来给宋明亭送汤,害得他睡眠硬生生少了三分之一,白天给先生批评的次数也显著增加,幸好他皮厚,被罚站的时候也能偷偷眯一会儿。
喂完汤,阮少泽一言不发地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才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跑到小书桌前留下了一张字条,以及一个小瓷瓶。
宋明亭躺在床上,耳边充斥着毛笔轻轻划过纸张的声音,而后停止,不一会儿,门扉开关的声音也响起。
宋明亭这才摘下眼罩,缓缓地坐起,下床来到了书桌边。
——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以后就不来了,这是之前给你涂的药,是新的一瓶,要是以后再挨打了还能用用。不用谢我,请叫我雷锋。
宋明亭看着这张写得歪歪扭扭比三岁孩童还不如的字条,忍不住笑出了声。
托阮少泽的福,宋明亭第二天就回了国子监。
然而阮少泽自己却没能去欣赏一下自己照顾的病人的恢复情况,因为镇南侯回来了,看到他的小考成绩之后大发雷霆,正抡着棍子要抽他呢。
阮少泽穿了这么多世界,还从来没挨过打,当即扭头就跑。
镇南侯没想到这臭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不仅成绩没有起色,字也写得越来越难看,现在居然还敢逃避责罚——可镇南侯也不想想,他以前什么时候责罚成功过,哪一次不是中途就被长公主拦了下来。
于是将军府里就上演了一场儿子逃老子追的戏码。
阮少泽一路从前厅往后院跑,想要找公主娘来求情,结果他错估了自己那双小短腿的速度,刚跑过花园就被镇南侯一把逮住,拽着胳膊往祠堂走。
“老子今天非得给你点教训不可!”镇南侯脸色黑如锅底。
就在这时,萧翎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一把抱住镇南侯的大腿道:“爹爹爹爹,求你不要打哥哥。”
阮少泽龇牙咧嘴地朝萧翎竖了个大拇指,当然,是在镇南侯看不到的角度。
萧翎没看懂,但依旧抱着镇南侯的大腿没松手。
镇南侯还是很宠这个小女儿的,见状只得松开阮少泽,把萧翎抱了起来:“翎儿乖,哥哥是因为不好好学习爹才要处罚他的,翎儿去娘那儿玩,好不好?”
萧翎天真地道:“那我能带哥哥一起去吗?”
阮少泽捂着手臂,用力点头。
镇南侯视而不见,一口拒绝:“爹刚才说了呀,爹还找哥哥有事呢,翎儿自己去吧。”
萧翎闻言,立马嘟起了嘴,不高兴了。
“萧正鹰,你又皮痒了是不是!”长公主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附近,气势汹汹地朝镇南侯走来。
镇南侯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而后挺起胸膛道:“我教育儿子,你怎么总来捣乱?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长公主冷笑一声道:“我以前给你留过面子的,结果就是我的宝贝女儿长大以后要嫁给一个药罐子了!”她当时之所以会妥协,最大的原因就是镇南侯先斩后奏,为了不让丈夫以后在圈子里落下个出尔反尔的名声,她才勉强同意的。
“这也是我的儿子!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动他一根手指头!”长公主说着,就把阮少泽拽到了自己身后。
镇南侯气得说不出话来。
阮少泽却是觉得刚才被抓的地方疼得不行,忍不住撩开袖子看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却让长公主尖叫了起来:“萧正鹰!!!!”
原来,阮少泽不算强壮的小手臂上,已然多了五个青黑的手指印。
阮少泽:“……”
爹啊,你是萧晟的亲爹不?下手这么狠。
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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