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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的神情在众人心目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看着女人倒转过来的脸庞,伊芙妮用发冷的脑袋再次确认:她是与自己一同离开北方都市波耳贝塔的年轻妇女之一。
好像有四天了吧。无论是在炽热的沙漠或降雪的高山步行超过一定时间,时间感将会彻底消失。即使手握军用錶,终究会因为无法忍受ròu_tǐ长时间处于极限状态下所产生的绝望感,而选择抛弃时间观念。总之大约在四、五天以前,这个女人曾经在波耳贝塔的出口找自己搭话,并说服自己来到这座位于鲁特亚山腰处的废弃寺庙。
叫什么来着呢?伊芙妮瞬间以为她从未报上自己的名字,后来她马上想了起来。她叫做洁琳。
那是发生在四、五天前发生的事情。
自从数年前自由联盟及玛尔克森解放组织达成和解,解放组织辖的民众开始从西北方进入波耳贝塔定居及贸易,使得本来就因为做为防御都市而显得贫瘠的波耳贝塔热闹了起来。然而几天前,几乎要融为一体的联盟及解放组织因波耳贝塔的共同治理协商破裂,双方即刻于市内爆发大规模军民冲突。已在市内住上几年时间的外来民众几乎都隶属于玛尔克森解放军,冲突爆发后波耳贝塔不出意料地陷入了大混乱,军政机构全面瘫痪。伊芙妮与多数居民同样选择离开波耳贝塔。但是她与她们不同,她不晓得除了四座要都市以外,哪儿还有地方可去。若要她从北方都市步行到东、南、西方等地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从波耳贝塔北方的壕沟冒险出走时,她遇见了一位眼神善良的女子。对于一般人而言,三十四岁的洁琳身材相当特别。她并没有特别胖,四肢甚至要比高挑的伊芙妮来得纤细,可是她的肚子却像藏了颗大皮球似地鼓了起来。伊芙妮知道她怀孕了,同时也知道那些见到洁琳便连忙迴避的人们心里在想些什么。这群可怜的家伙,大概连她们体内有一种生殖细胞叫做卵子都不知道吧。不过那也无可厚非。毕竟孕妇几乎只出现在军队的特殊机构中,更何况一般人的卵子早已遭到污染而失去受精功能。伊芙妮对动邀请她到山上避难的洁琳深感兴趣,于是便答应与她同行。
她是从哪个组织偷跑出来的「代行者」吗?伊芙妮尾随洁琳于战壕内东奔西走时不停思着,这个乐观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那种生产机器。再加上她说自己已经受孕九个月,代表她既明白人类的繁殖原理,也应该与其她十位姊妹的其中一位有过接触。难道她也闻得出我的身体里有着一般人所没有的气味?伊芙妮突然觉得自己最好别再像妹妹那般不断自问自答,否则她可能会早一步发疯。
洁琳似乎是要带她的伙伴们与伊芙妮到被她们称为「圣坛」的地方。她的伙伴大多是三十出头的女子,除了都不怎么喜欢回应洁琳的话以外,她们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之处。这些人信仰的是在波耳贝塔颇为知名的圣沙教。与一般信仰者不同的是,她们是相当狂热的教徒。伊芙妮乖顺地听着洁琳说起圣沙教存在世间的重大意义。
「由于人类背弃了神、无端挑起战争,代表大地的沙之神震怒之下放弃了人类这个种族;丰饶之地因此变成枯萎之地,人心也不再像从前安详和乐,大家都会在炼狱般的世界受尽折磨而死去。可是实际上神并没有放弃人类。祂将自己的权能授予ròu_tǐ永不磨灭的第一位教徒、成立圣沙教,并且会在世界末日时祝福所有的教徒上天堂。那是一个非常美妙的地方。在那里,我们可以永远与大地之神生活下去。」
听洁琳热心传教的这段时间,伊芙妮尽可能将她所能想到的附和语及讚美语全部用上了。这真是要人命呀。虽然她百分之百肯定圣沙教只是某人企图以宗教力量操弄群众的手段,这话也绝对不能在狂热教徒面前说出来。为了避免自己不慎露出厌恶或嘲讽的态度,伊芙妮装出一副非常想了解的样子,结果因此感到兴奋的洁琳讲得更勤了,她身边的教徒们也开始妳一句我一句地谈论起圣沙教的伟大。等到她们接受联盟一支分队的护卫直到步出战壕,鲁特亚山脉其中一道壮阔的入口就出现在眼前。从这儿开始就是险恶的山道了。关于在雪道中的记忆,伊芙妮则完全不愿去回想。
「让我们祈祷吧。」
站在圣坛前方的三层台阶上,年老的教大人声音宏亮地响起。
伊芙妮与另外那些跟自己一样披着黑色斗蓬的同伴们朝圣坛中央跪了下来、五体伏地。现在是净化祈祷。然而伊芙妮压根没想过要为圣沙教献出半点精力。她现在只想在这间瀰漫着毒气与诡异信仰的破寺中等待波耳贝塔的动乱结束。六个小时前还曝露在大雪中的身子仍然忍不住发颤,同样的情况在几位从风雪中倖存下来的教徒身上也可看见。当然,最明显的莫过于接受净化祈祷的对象,也就是由于自身拥有不应该存在的灾厄肉躯,将沙之神所不愿见到的战火带到世上的叛教罪人。
「为我教的罪人祈祷吧。透过净化,让遭受妖魔附身的洁琳教友获得神的救赎吧。」
即使眼皮必须牢牢闭上,伊芙妮依然看得见严肃地唸着祷词的教大人,也看得见嘴里塞了条沾满血渍的毛巾、四肢被固定而躺在圣坛中央石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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