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熠也确实是不想起来,容珩揍他时可是往死里打的,落到他身上都成了实实在在的软组织损伤,他现在就算是一动不动全身都疼得不轻。得了容珣这话,他也不再多客套,避开容珣想要扶他手,径自慢慢地躺回床上。
容珣看得出对方的躲避,心中酸楚得不行,可这都他自己作的孽,现在连委屈的理由都没有了。
“小明哥哥,对不起。”容珣收回手,垂着脑袋站在旁边,正好看着明子熠那搭在床上的左手。明子熠骨折的程度不轻,上石膏或者夹板的话效果都不会很理想,为了更好的康复效果,必须得做手术植入钢板进行内固定。手术得等几天后手消了肿才能进行,现在这手只做着临时的外固定,透过固定器具能隐约看得见那只受伤的手,那触目惊心的肿胀的样子看得容珣一阵阵的心疼。
“亲王殿下不必太过挂心,这也不全是您的错。”明子熠也不看向容珣,双眼一丝不错地盯着前方墙上挂着的电视。电视里正转播着乒乓球青年赛,两位很是年轻的运动员激战正酣,其中一个本国选手,还是明子熠的小师弟。
明子熠越是这样,容珣心中就越是难过,他情愿明子熠把他骂得狗血喷头,也好过现在这充斥着巨大的距离感的彬彬有礼。但就是再不好受,他也只能受着,因为是他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的。
“我刚才去拜访了何医生了,他是最好的骨科医生,我请了他来为你做手术,还有负责你的整个治疗。”容珣低着头兀自低声说着,“他看过你的x光片了,说是可以完全康复的,也不会影响你以后打球。就是,就是……你要挺久都没办法系统训练了,完全痊愈的话,可能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具体的情况,他一会儿会过来和你详细沟通。对了,你通知你队里你受伤的事了吗?”
“您放心,我受伤的事不是您的责任,我也不会对任何人提到您的。”明子熠说道。
明子熠倒不是有意这么不y-in不阳、说话带刺似地刺容珣,只是在得知自己骨折之后,他的情绪一时间也是很受打击,现在还没等调整过来,又听到容珣提起队里,想到这些诸多的事情,他不禁很有些烦躁。
他的身体情况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出了骨折这样的大事,他怎么可能不向队里老实交代。他上午就和打电话给关致远,没说原因,就说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给弄骨折了。关致远听闻之后,立马放下手头的事冲到医院,见他这满身满脸的伤,逼问了半天才逼得他说是酒后和别人起了冲突,气得关致远劈头盖脸地训了他一顿,罚他在养伤期间写五千字检讨,然后又急匆匆地跑去和医生沟通,再与队里的教练组汇报情况,忙了一上午加一中午,也就刚刚才离开医院,正好和容珣岔开。
明子熠其实自己也很是愧疚。因而容珣提起时,他明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却还是像逮着一个发泄点了似地,不由自主地酸了出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明哥哥……我就是想,你的治疗方案是不是也要和你队里沟通一下。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容珣抬起头看着明子熠,他真是委屈得想哭了。
“抱歉,是我态度不好。我不是有意这么说您的。”明子熠也觉得自己过分了,看到容珣着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也颇不是滋味,他软下了态度,望着容珣说道,“亲王殿下要是不打算现在就走的话,还是坐下说吧。”
容珣与这人对视了片刻,慌忙避开视线,转身拉过一张椅子,又坐回到病床边。
“小明哥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容珣一双手放在腿上规规矩矩地坐着,垂着眼,央求似地说道,“你能还叫我阿珣吗?”
“抱歉亲王殿下,”明子熠不禁叹气,他又何尝愿意这样对待容珣,可如今看来,当断不断,才是真的在害容珣。他说道,“您还是放弃我吧,我们不合适。”
“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我不介意,”容珣抬眼看着明子熠,认真地说道,“毕竟你们没有可能,不是吗?”
“有没有可能,这是另外一回事。”明子熠知道容珣此时和他说的不是同一个人,但长久以来不得诉说的苦闷终于可以借着伪装过的外壳来得以倾泻了,这让他再也难掩真心地说道,“可我只爱他一个人。”
容珣闻言忽然莫名地笑了一下,他说道:“你喜,对吧。”
明子熠猛然呼吸一窒。
容珣不是怀疑他和容珩吗?怎么又猜测到迟熙言的头上了?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出了差错,但他瞬间反应过来,他不能先自乱阵脚,他得保持镇定。
明子熠蹙了蹙眉头,略带不解地笑说:“您怎么能这样说?就算您要怀疑我什么,也不该这样不顾您哥哥的丈夫的名誉吧。”
“大哥跟你统一过口径了吧,”容珣径自说道,“他跟你说,我以为你和他有私情,是吧?”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明子熠心中情绪汹涌,暗骂着容珩也不将情况与他说清楚,可脸上依旧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坚决负隅顽抗着。
“我诈他的,刚才也诈了你。”容珣笑得有些落寞,他向明子熠坦白说道,“你从来没对我承认过你有喜欢的人,可你刚才却承认了。有什么理由能让你承认呢?你‘喜欢的人’给过你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承认了的指示?”
“您这结论得出的也太荒谬了。就算我有喜欢的人,那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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