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亦舟。
他的身上染血,双眸紧闭,低低地发出呻/吟。叶泽视线下移,看到c-h-a在他腹部的刀,不免又是一阵惊愕。
霍因和柏渊也跟了过来,看到沈亦舟的情况,柏渊怔了一下,然后立刻俯身蹲下,手按在沈亦舟的手臂上,有些焦急地叫道:“小舟,小舟!”
他喊了名字之后,躺在地上的青年艰难地睁开眼,看到柏渊的脸出现在自己的身体上空,他虚弱地说:“少将……咳咳……”
只说了几个字,沈亦舟又开始咳血,柏渊伸出手想要去碰他c-h-a着刀的腹部,但是却还是收回了手。
现在应该尽快将他送去接受治疗,斯特尔距离这里需要一段时间,柏渊将人抱起,立刻大步朝着军部跑去。
霍因和叶泽跟在他的身后跑了一阵,前者啧了一声,看着脸色y-in晴不定的叶泽:“算了,我们不用跟着,慢慢走过去吧。”
见叶泽没有说话,他忍不住调笑道:“难道你要看着柏渊为那小子紧张兮兮的样子?”
叶泽并不意外霍因知道自己和柏渊的关系,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两个人朝前走着,霍因漫不经心地说:“真是巧了,居然有人在后山这里受伤,还是你们两个认识的,那是谁呀?”
叶泽闷着声往前走,没有回答他的话。
霍因用手摸了摸鼻子,耸了下肩,也没有再说什么。
柏渊将沈亦舟抱到了医院中,军部的医生需要查验沈亦舟的身份,柏渊喘着气道:“不用查验,他是我的学员。”
两个医生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说:“好的,少将送来的人我们暂时放心,只是之后还是要登记一下的。”
柏渊点头:“会的,快给他处理伤口。”
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沈亦舟勉强地睁开眼望着柏渊,后者目光安抚地望着他的眼睛,下一秒门便阖上了。
霍因和叶泽赶到的时候柏渊守在走廊里,叶泽看着他微绷的神色,伸出手想要揽住柏渊的腰,但是这里不是两个人的空间,两个人的关系不能在这时候曝光,否则会给柏渊带来麻烦,伸出一半的手又收了回去。
他轻声说:“教官不必太担心,应该没事的,我刚才注意了一下,伤口不是太深。”
柏渊抬头,看到青年关切的神情,缓缓地点了点头。
霍因靠着墙站了一阵,仍然没什么动静。他等得有些不耐烦,忍不住说:“我先回去了,之后再约一天好了。”
叶泽和柏渊都没有什么异议,霍因双手c-h-a兜,一边朝外走一边感慨:“真是流年不顺啊……”
人走了,走廊里也没有什么人。叶泽忍了一阵,还是快速地握了握柏渊的手,收紧了一瞬立刻就撤了回去。
他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膝盖,停了半晌问:“我其实一直想知道,教官为什么对那个oa那么好……比我都好。”
最后四个字声音低了下去,从中能够清楚地捕获到说者的一丝委屈。
柏渊侧过头,看着他英挺的侧脸,沉默了几秒,轻声说:“他身上有严溟的信物,我查过,小舟也曾经是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严溟和他的关系与我们之前是一样的。”
叶泽点了点头,他大约猜得到柏渊的心理活动。严溟的事情几乎是他心上的一道疤,所以哪怕是跟那个那嫩有关的人,他都会尽心对待。
不得不说,他心里确实有些嫉妒,嫉妒那个男人离开了,却在柏渊心上留下了足够深的印记。但是另一方面叶泽又觉得窃喜,即便是这么深的记忆也不属于爱情。
叶泽又说:“沈亦舟怎么会出现在后山这里?”
而且腰上还c-h-a着刀,被人所伤,情况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柏渊静默过后说:“等到小舟醒了再问问他吧。”
过了一阵,手术结束,医生表示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修养一段时间就好。
柏渊松了一口气,等到沈亦舟入了病房,他对叶泽说:“你先回学校好了,这里我守着就好。”
叶泽撇了撇嘴,在病房里他不再像走廊里那样拘束,捧着柏渊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口,在他耳边低声道:“教官要把我赶回学校,然后在这里守着其他男人,我不太开心。”
他声音里又带上了柏渊招架不住的委屈,他想了想,仰着头在叶泽的嘴角亲了一下,宽慰道:“你知道的,我对小舟没有别的情感,只是不大放心,而且我本来也留在军部,你也是要回斯特尔的。”
叶泽心里早就不给自己添堵了,听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解释,又亲了自己,倒有些心猿意马了。
他用手掌覆住柏渊的后脑勺,在他的嘴唇上肆磨了一阵,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放开:“那我走了。”
柏渊搭在他后颈的手轻轻摸了摸他黑硬的头发,将他送到了门外。
转过身将病房的门关上,柏渊看到病床上的人半睁着眼痴痴地看着自己。他脚步顿了顿,朝病床边走去。
坐在青年身边,柏渊伸出手帮他扯了扯被角,说:“身上还疼吗?”
沈亦舟轻轻点了点头,一双眸子水泱泱的,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爱。
他尖尖的下巴埋在被子下,望着柏渊的面容,小声地说:“我身上疼,少将也能像吻他一样亲亲我吗?”
这句话将他的心思赤/裸/裸地揭露出来,但柏渊却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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