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也不是。人x_i,ng善之恶乃千古难题,圣人先贤尚且有争议,你我二人又如何能够说得清楚?”楚宁道:“但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
凤九卿即时好奇:“是何故事?”
“有位父亲是个屠夫,以帮人杀猪人生,但他有次杀猪的时候,却被他不足十岁的孩子看见。”这个故事的后面有些沉重,楚宁讲得很慢:“于是,他的孩子叫来自己的一群小伙伴,玩起了杀猪游戏。屠夫的孩子找来刀,扮起屠夫,而另外一个孩子则扮起猪来。”
“按照事先约定,扮屠夫的孩子抓住了扮猪的孩子,把他按到地上,拿起杀猪刀,将刀刺入扮猪的这个孩子颈脖,然后拉扯,切断了他的脖子……”
听到此,凤九卿不由自主的坐直身形,拳头紧握,抿着嘴唇,强忍着心中不适,继续听楚宁往下讲:“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位官员偶然路过,亲眼目睹了这个残忍而血腥的游戏,他当即把那个扮屠夫的孩子带回官府,召来幕僚,议论该如何处决这个残忍的孩子。可是,依照当时的国法,根本就无法判决这个尚未满十岁的孩子……”
“那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有位贤明的老人提出了一个建议,让那位官员一手拿果子,一手拿金子,让孩子自己选择。”楚宁继续道:“如果扮屠夫的孩子选果子,则判他无罪,如果选金子则判他死罪。”
“啊?”凤九卿不禁追问:“那孩子最后选择了什么?是金子么?”
“不。”楚宁摇头道:“那孩子只是笑了笑,最后拿了果子。”
“……”凤九卿顿时呆住,半晌才回神,苦笑道:“使君这是想告诉我,人x_i,ng本恶么?”
“不管人x_i,ng本恶还是本善,我想说的是——人本无知。”楚宁叹道:“那个孩子,他只是偶然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在杀猪,于是就玩了一个杀猪游戏。他或许根本就不知道人为何要杀猪,也不知道真猪与假猪的区别,更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更别说是善与恶、对与错……”
“冀州的百姓,她们不识字,不懂礼,不明生与死的意义,不知善与恶的区别,不晓lún_lǐ与道德的概念,更多的时候,便如同那个屠夫的孩子一般,听见别人如此说,看见别人如此做,于是便跟着说,跟着做……”
“而血衣神教便是因此引诱百姓不事生产,蛊惑众百姓堕于享乐?”凤九卿接口道:“因为这些百姓,所接触的人都是如此行事,于是形成了异于我等人的lún_lǐ观念?”
楚宁点头道:“正是如此。”
“那这些人,该如何才能改变过来?”
“难。”楚宁摇头道:“观念、思想这些东西,很难改变,特别是,当这些观念和思想,能够让大部份人都得到利益的时候。”
“也是。”凤九卿苦笑道:“依血衣神教的风俗,多以姊妹为妻妾,自余婚合,甚至连母子父女亦可……”
也正是因此,血衣神教的凝聚力极高,传.教之时,对教众的蛊惑更多,一旦入教,便可名正言顺的霸占自己的子女。
“人,生来便具有超强的学习能力,但每个人面对的学习环境却大为不同。”楚宁看向凤九卿,叹道:“当我们断文识字,明是非,晓对错,知善恶,懂廉耻之后,便会开始思索人生,便会逐渐学会控制自己的低级yù_wàng——比如情.欲……”
当人们的思维境界越高,择偶要求也就越高,除了身材容貌之外,更追求思想共鸣。
因此,当部份人士衣冠楚楚坐在音乐厅,听着交响乐时,另外一部份人则围在村口,听着戏台上谁家小哥爬上了谁家小妹的床头,笑得乐呵呵;当一部份人忙碌在研究、思考的时候,另一部份人则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谁家霸道总裁又爱上了哪个灰姑娘……
“但随着人们的思维成长,欲.望也会逐渐提升,不是吗?”凤九卿反驳道:“比如权利,比如地位,比如理想……”
“是的。”楚宁赞同道:“但这仅仅只是一小部份人,而往往就是这一小部份人,会将大部份人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那么,冀州之乱,该怎么办呢?”凤九卿问道:“难道就真的只能像我师妹说的那般,将血衣神教赶去鲜卑?”
“冀州血衣神教,教徒十数万之众,不论谁当权,都不可能大行兵戈,斩尽杀绝。”楚宁道:“因此,我才让静虚道长去那边组建了一个全真教。”
“难道,这也是使君在那边布下的手段?我还当……这只是中原教派与西域教派的道统之争。”凤九卿顿时楞住,她知道去年楚宁派人将静虚道长请去了冀州,也知道静虚道长在那边立派传道,却不知这教派道统之争,竟是楚宁特意布置:“可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冀州百姓就被分化了,是吧?”楚宁说着,指了指长安方向:“你知道皇宫里那位,为何信奉那位西域高.僧么?”
凤九卿顿时领悟:“是想借用西域佛教,对抗世家?”
“是的。”楚宁点头道:“儒家的父权子从,造就了一个个足已抑制皇权的大世家,而佛教的欺骗x_i,ng和麻痹x_i,ng,则能快速传播和聚拢普通民众,如果能借佛教和百姓来对抗世家,那么,帝君便可以稳住铲除世之后的乱局。”
在前朝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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