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平听了又不说话了,招手喊来服务生,收走面前餐具换上一套新的,然后开始点单。服务生强装镇定的听着季书平的吩咐,眼神还是忍不住打量他们俩人,尚雪臣装瞎当没看到。他季书平都能镇静自若的准备开始吃饭了,自己再说要走不是对刚刚说过的话打了自己的脸吗。
尚雪臣看着对面的季书平切牛排,低头在自己的盘子里挑挑拣拣,他想着来前理发的时候就应该给那个andy留个电话的,体验一下难度系数9.8的肢体动作,省得自己这会儿和季书平面对面的吃午饭。走神间,在盘子里挑挑拣拣的叉子把酱汁甩在了衣服上。尚雪臣赶忙拿起餐巾布给自己擦衣服。这是齐梁送他的衣服,他从来没穿过,这一次特地穿出来想给齐梁看,想让他知道自己愿意接纳他了。
季书平抬头看他,看尚雪臣用力的擦着自己胸前的那一点酱汁斑驳,越擦越用力,用力到要擦出一个洞来,到最后无力的垂下手,垂着眼,轻叹一口气。季书平放下手中刀叉,问他,“一件衣服而已。”
尚雪臣垂头笑了,对啊,一件衣服而已,何必在意。可他就真的在意了,齐梁出事那天,他失去了所有,佳佳使劲拽着自己问他,她算什么,尚雪臣无力的看着佳佳的青葱面庞,侧脸透过门上玻璃去看躺在病床上的齐梁,他想或许自己从此以后真的只有齐梁了。佳佳这样天真善良的是不适合他这种混混的,齐梁故意设计也好,到最后也只有他费心留在自己身边。自己不管再外如何的花天酒地,如何悲惨的如丧家之犬,无论何时回头,也只有他还在。没错了,坏的爱情也还是爱情。
季书平看着低着头,面目平静的尚雪臣,然而他的身体却在抖。季书平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他怎么了,尚雪臣先开了口,“可这是他送我的衣服。”
他?季书平皱眉,想起刚刚那人,他记得好像叫齐梁,是尚雪臣想要带着远走高飞的人。真好,有能私奔的人,季书平年少时也有一场失败的私奔计划。
“你爱他?”
尚雪臣抬头看季书平,未开口,放弃了擦拭胸口的那块斑点,低头切起了自己面前的牛排。这一系列的动作像是在默认。
爱吗?尚雪臣想他好像没有爱过一个人,怎样算是爱呢?他想起自己的父母,大概是没有爱的,一个马仔,一个站街女,一夜fēng_liú有了自己。
尚雪臣看对面的季书平,这个人身姿挺拔俊朗,一身西装穿出风味,不像自己穿上西装说不出的怪异。他想季书平这样好的家庭出身,大概懂得爱吧,“你爱过谁吗?”
季书平切牛排的手顿住,爱这个难题真是无解。他好像敬爱过自己的父亲,敬重过自己的母亲,最后爱扭曲,敬重变恐惧。他静静的和尚雪臣对视,说没有,对面的人会信吗?所以爱这个难题是真的很难解,难解在命运捉弄,难解在口不对心。
“我有过一个女朋友。”这回答听着答非所问,却又耐人寻味。
所以算是爱过?尚雪臣的叉子挑着牛排,“我有过很多……”很多什么,很多炮友吗?仔细一想,他好像和季书平一样,只有过一个真正确立关系的对象,那就是佳佳。尚雪臣讪笑一下,“我也有过一个女朋友。”
尚雪臣又想起那天佳佳穿婚纱的样子,想起16岁时的她,牵着自己的手在前头跑,偶一回头对着自己笑,那笑真的就像春天里的风,吹散自己心里的y-in郁。可惜后来自己把她弄得总是哭,哭的歇斯底里,于是尚雪臣明白了谁和他在一起,原先笑的有多开朗,后头哭的就有多撕心。他想大概是自己出身太差,基因糟糕,骨子里带出来的人渣品性。
“你女朋友,是怎样的?”尚雪臣猜像季书平这样的人,配他的大概也是名门千金,温润优雅,这样他们站在一起才养眼。虽然猜的到,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她……”季书平放下手里的刀叉,“那时她过的不太好,我也过的不太好。机缘巧合,我们靠近对方,互相安慰。”
尚雪臣安静的听季书平说,想原来好人家的孩子也会这样,找一个一样皮开r_ou_绽的人,互相舔着伤口。不过有钱人家小孩的烦恼大概就是学的太多,压力太大而已,也不会因为家人要求的优秀而把他们的鞭笞的惨不忍睹。再怎样也不会有多糟糕,毕竟真正把人生过的糟糕的人就在季书平的眼前,尚雪臣没有被人生皮鞭抽的皮r_ou_外翻惨不忍睹,他只是被抽空了心。
“分手而已,你的条件不是找不到好的。像你们家应该会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而且你又有钱,什么样的人包不到? ”
季书平没答话,尚雪臣没问后来的他们如何,他只是说着你有钱,总会挑到自己喜欢的,说的理所应当,听着不像是安慰,只是平淡陈述,连季书平都要相信这就是他将来该过的人生。
“当时你女朋友结婚,你去送捧花。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拉着她逃婚,她会跟你走。”
尚雪臣嗤笑一声,“跟我走有什么好的。他嫁的的人有房有车,婚礼办在金源酒店,虽说老公有点抠唆,可是人家要养家,贷款重,这不是现在每个家庭都面临的情况吗,婚后磨合磨合就好了。跟我走?我什么都给不了她。”
“那齐梁呢?”
“齐梁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是你喜欢他比喜欢你女朋友多一点?还是他很特别?”
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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