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夏一时鼻头发酸,捏了捏弟弟的手,安抚道:“不是做梦,乖,睡吧。”
闻川这一觉睡足了两天两夜,期间只靠输营养液维持,再不醒项臣就打算嘴对嘴喂流食了,可惜第三天早上闻川就醒了过来,只觉浑身酸软,但脑子是彻底清醒了。
闻夏亲自喂了早饭,项臣又去厨房弄了些热粥和糕点来,摆了一桌子,放在闻川手边供他随时拿取。
安静听闻闻川醒了,又跑来探望,手还是同罗子淞拷在一处,闻川简直哭笑不得,道:“你们晚上怎么休息?洗澡入厕呢?”
安静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红晕,道:“我们时刻都不分开。”
他又严肃道:“从此以后,除非生死才能将我们分离!”
罗子淞:“……”
罗子淞起了j-i皮疙瘩,盯着自己的手腕若有所思。他骨折的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不能太过用力,先前去救援安静,差点又伤上加伤,好在救援点里的医疗设备十分齐全,这才没落下什么后遗症来。
几人坐在一处,项坤也来了,病房门一关,屋里闻夏、安静、罗子淞、项坤、项臣在床前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坐姿,都看着床上的闻川。
闻川知道该说正事了,想了想道:“钟昊生呢?”
项坤道:“抓住了,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外面有人看守。”
项坤打量闻川,犹豫一下问:“周迟和安静说,你觉得钟昊生身体里有疫苗?这是怎么回事?”
项臣道:“我也有过类似的想法,不过没想过是疫苗。”
项臣看向众人,道:“我们从学校逃出来时,老狗他们毫发无伤地逃了,他们在距离丧尸最近的地方,按理说不可能全身而退。这让我产生了怀疑。”
他又看向闻川,道:“钟昊生的行为更是奇怪了,他仿佛从来没将丧尸当做对手。退一万步说,不管疫苗不疫苗的事,那些人凭什么拼着性命去帮钟昊生?这根本说不通。”
闻川有些惊讶,皱眉道:“老狗没事?”
罗子淞也能作证,点头:“我们都看见了,还有杨庆和一个救援队的幸存者,他叫祁十一,是个还没毕业的学生。”
罗子淞道:“初略估计有七八个人左右,我亲眼看到了老狗,他脸上有烧伤的疤,很好认。”
闻川低头沉思,手指在被单上抠来抠去,道:“我一开始怀疑过钟昊生身上有疫苗,但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对。哪怕有疫苗不怕被咬,但那么多丧尸,一个一口也能把他连头发带骨头啃碎了吞下去,他不至于一点都不怕。”
众人点头,显然也对这一点百思不得其解。
项坤又道:“现在这里的医务指挥交给你和安静,颜中尉负责辅助,我和周少将商议过后决定暂时撤销她的指挥权。她太冒失了,还是太年轻。”
闻川总觉得哪里不对,转头看向闻夏,一般这种事大哥比他反应快得多。
果然闻夏笑眯眯道:“这就奇怪了,j城避难所坚持了那么久,中途转运了那么多幸存者,怎么就在最后关头出了差错?有这么巧的事吗?”
闻夏看看众人,一摊手:“钟昊生一去,就出事了?”
项坤蹙眉,道:“没有证据的事,不能乱说。这种情况下,内讧是最要不得的。”
闻夏点头:“是,但如果藏了内鬼,那更要不得。”闻夏一顿,笑着道,“是要命了。”
项坤一手搭在膝盖上,拇指和食指互相摩挲,眉头皱成川字,项臣道:“安静说你们做出了延缓剂,那是什么东西?”
闻川没急着回答,细细回忆去了避难所后发生的一切。他想将所有的疑点和线索联系起来,但总觉得脑子乱得很,所有的线变成了一团乱麻。
他或许在念书和研究上很有天赋,为人处世上却实在不如大哥人j-i,ng,很多事情如果只用他自己的逻辑去想,大概这辈子也想不通其中问题所在。
皆因每个人的想法、眼界、学识等俱有不同,所思所想的出发点和目的地便有巨大的差别,一个人是无法真正理解另一个人的。
闻川很快放弃了毫无效率的自我纠结,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一一说出来,也好集思广益。
“逃离学校前,我和安静搜集了一部分的血液和皮r_ou_,以备之后有条件了进行试验。”闻川道,“这你们是知道的。”
众人都点头。
闻川道:“但去了避难所后,我发现钟昊生和那边的人似乎很熟悉,并且总指挥显然是要护着他的,我不敢托大,便没将身上有样品的事说出来。还有周迟……”
闻川看了眼项坤,道:“她也是陆八的人,以前跟在钟上将麾下,我不敢肯定她和钟昊生会不会是一伙的。”
项坤点头:“你这样谨慎很好。”
闻川道:“避难所里我也不确定有没有窃听器或者监控,但我和安静都顾不得那么多了,于是选了一个深夜,我们将设备搬上床,躲在被子里进行试验。”
安静叹道:“真是特别困难。”
闻川道:“避难所开放了内部数据库,这让我们的试验进度加快了很多,要查信息也变得很方便。不过数据库只开了那么两天,后来不知为何关闭了。颜中尉的意思是,信号不稳定,搭建的内网数据很容易崩塌。”
闻川喝了口水,想了想,长话短说,道:“总之我们花了两天时间,躲在被子里将基本的血液分析和寄生虫类型进行了大致归类,最后得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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