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堂步步紧逼,姬红烈轻功高强,恐怕逃,也无太多机会,但总好过坐以待毙。柳元章踌躇之时,暗阁阁主王勇突然站出来,说,需要有人引开血堂,才能创造机会,让沧山派众人逃得x_i,ng命,只是,去引开血堂之人必定身死,这便是丢卒保车之计。
这人,不能武功太差,否则根本拖不了多久,也可以派不只一个人去,但所有去的人,都将是死路一条。
王勇眼珠子转了转,望着站在潘龙行身边的程山水,说:“程山水,徐子归,你们去!”
程山水是他仇人的儿子,而徐子归,只是个小人物,用他们换得整个沧山派平安,真是再好不过。
柳元章摇了摇头,他不忍让这两个孩子,如此年轻,便命丧黄泉。
徐子归并没有犹豫,握紧剑柄,满脸视死如归之色,郑重点头,但程山水却一把把他拉到身后,站在潘龙行面前,咬着牙说:“我一个人去!”
“山水,不行,我陪你!”徐子归说的焦急,身为暗卫,不会贪生怕死,一起死,总好过看着他死。
程山水回头看他,目光中并没有友善,更没有一丝不舍,他狠狠的说:“你只会碍事!”
徐子归望着他,只觉得此时的他,是如此陌生,那双眼睛里,泛出淡淡的血色,程山水,竟还有如此一面吗?
不,他并不是坏人。徐子归暗自想着。他虽然表面上冷酷,其实,却一直在明里暗里的照顾他,一起出任务时,都会在危险时刻将他推开,自己受伤了会硬撑,徐子归受伤之时,却会为他包扎伤口,要他休息。程山水,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但是,他说的对,自己,真的只会碍事。
徐子归张了张嘴,却终究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柳元章先开口了。
“山水,你不要去,怎么也轮不到你。”柳元章无奈叹息,这孩子,沧山派并未善待,却要为了沧山派,而搭上x_i,ng命吗?
程山水望着他,一张娃娃脸上现出冰冷的笑意,他走近柳元章,凑近他耳边,悄悄说了什么。他说的是什么,徐子归并不知道,他只看到,柳元章的眉毛竖了起来,一时间,掌门那张沉静的脸上,闪现了愤怒、痛惜、惊讶、恼恨等等好几种情绪,最终,叹息着,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柳掌门,我是不是该死?”程山水的声音透着邪异,让人心生恐惧,“我若不死,沧山派早晚再历劫难!”
柳元章望着他,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便是因为他这个动作,程山水对他本来的一丝好感,完全变成了痛恨。
我该死,你也觉得,我该死!
心中情绪太过激烈,程山水的脸上,反而是一派死寂,默默拔出自己的剑,望着柳元章,说:“柳掌门,我有个请求。”
柳元章似乎刚刚回过神来,望着他,缓缓开口:“你说。”
程山水咬咬牙,道:“此去,无论生死,我程山水,都与沧山派再无关系!我死了,不会怨恨你们,活着,也不会再回来找你们!柳掌门,若你答应我这件事,我便立刻动身!”
柳元章并没有太过犹豫,而是沉重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程山水没有说话,抬头,望着暗沉的天空,轻笑一声。他笑得并不愉快,徐子归已经记不起来,他几时,真心笑过。
“还有,徐子归是我兄弟,他若有事,我变成鬼,也要回来,屠了沧山派!”
他转身,扔下这句话,紧握手中长剑,飞身跃起。
一去,生死茫茫。
“山水!”
徐子归再忍不住,哭喊起来,想要去追,却被柳元章硬拉了回来。其实,以他的轻功,根本追不上他,他终究,只能站在他身后,看那并不高大的身影,坚定前行。
“那一次,我真的差点死了,姬红烈厉害的跟鬼一样,鬼笑又是把魔剑,一个回合,我的剑便断了。我知道,若是连个趁手的兵器都没有,肯定是活不下来的,所以,我便拼着被他砍,也要抢到那把鬼笑。还好,我成功了。”
阳光照进山洞里,照在程山水手中,那黑色的剑锋上,却半点也照不亮,那浓重y-in郁的色彩。
“后来,我好不容易弄死了姬红烈,累得快死了,浑身都是伤,一步都不想走,穿心鬼面却还弹着鬼语魔音,搞得本来垂死的血堂中人拼着老命,像打了j-i血一样追我。我跑了十几里路,到最后一边跑一边吐血,终于跑不动了,躺下等死之时,遇到了潘阁主。”
程山水说了很多话,天成一直在仔细的听着,越听,脸上的神情便越凝重。
“还好,潘阁主不是老糊涂,他说我爹的事情与我无关,又说他的刑堂堂主和商堂堂主刚好一起告老还乡了,问我能干哪个,我就告诉他,这两个,我都能干,他居然真的,让我做了双堂主。”程山水抿着嘴笑,斜靠在山洞壁上,头枕在手上,翘着二郎腿,一副轻松得意的样子,但天成知道,他心里,其实并不轻松。他这幅样子,只是做给别人看的,不愿让人家看到他软弱的一面而已。
这么多年了,早就装习惯了。
其实当时,潘龙行还说过一句话,说修习玄夜之人,必定经历过深重的痛苦,所以,他并不因此,厌弃程山水。这句话,程山水没有告诉天成,没有告诉他,他修的,是玄门三绝里唯一的邪功,玄夜。
所以,他才能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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