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两件衣服。钱袋是傅宁保管,购置这些东西,手头还有余。傅宁一手拿着东西一手牵着肖菡走在返程的街道上,漫步闲走。愉悦的心情都漾在两人弯起的眉眼上。
夕阳余辉下,朗朗读书声遥遥传来。两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被吸引。在斜对街的小巷子里有一家私塾,私塾不大,孩子不多,三三两两不超过十个,衣着光鲜,都是富家女。肖菡的神情有些艳羡,她没上过私塾,没摸过书本。家族不太重视她的存在,如果她没有离家出走,或许再过个两三年,崔母就能想起这件事。傅宁的目光游到肖菡的脸上,若有所思。
肖菡回过神来,她扯了扯傅宁的衣袖,冲他扯了个笑脸,示意他们该走了,神情有掩饰不住的落寞。
傅宁看着她没动:“菡想上私塾?”
肖菡低着头逃避他的目光:“不想。”
这是这附近唯一一家私塾,这附近都很偏僻,人量不多,民风淳朴,有点穷困,读不起书上不起私塾。能识字的真是少之又少。傅宁身为男子,能识诗书懂医理,也是天大的造化。
肖菡不是不想,这样的私塾连白启都上不起,她又怎么敢奢望。
傅宁放下手中的东西蹲下身子平视她:“真的不想?”
“不想。”这不可能,她也不想给傅宁带上一些心理负担,“天快黑了,我们快回去吧。”
傅宁没动,他直视着肖菡的眼睛,肖菡的目光有躲闪。
他叹了口气,修长手指探向她的额:“我没办法,私塾是让你上不起,可你既然跟了我,我就有责任。”
肖菡抬头直视他:“这不是你的责任,我……”
“若是不上私塾也能读书识字,你可愿意?”
她定定地看着他,说不出来话,肖菡想到了一种可能,他的哥哥是识诗书的。
“只是识几个字,看得懂几篇文章,进不了童子试乡试,以后也考不了官,我的学识有限,你可愿意让我来教?”
“真的吗?”肖菡激动地扑抱着傅宁,小脑袋钻进他的颈窝,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气,又哭又笑地道,“谢谢哥哥,以前只有阿爹会关心我,可他去得那样早,幸运的是,我又有了哥哥。”
傅宁半蹲着差点摔下去,他稳住了身形一只手半搂着怀里的孩子,轻笑道:“你莫嫌弃就好。”
私塾边上就有一家书肆,傅宁从怀里取出荷包掂了掂份量,买了纸张笔墨之后所剩无几。家里现在条件拮据,虽说笔墨纸张可以用其它的代替,此如用树枝划在地上教,但傅宁很看重这件事,觉得不能马虎。他还打算回去再辛苦些,下次再来买些书本回去,有了课本,教起来不至于太没条理。
白田村有一条河贯穿,夕阳下水面上飘着几艘小渔船,有人网鱼。他们回去的时候,所剩无几的钱真的一个子都不剩了,他们买了一条大鱼和很多条小鱼仔,小鱼留着自己吃,大鱼是要回去给白家的,这只是他们的一点心意。
有了米油盐,伙食有了改善,人的精神面貌也明显好了许多。只是两人依旧要不停地各地忙碌,为了生活。白天,傅宁做完两人的早饭,要去很远的地方跋涉采药,中午都未必回得来做午饭,不过早上他一般都会做得多一点,中午肖菡烧点火热一热就好。
肖菡得了机缘,吃了早饭就跑去白家院子找白婶,白婶一家生活得都很有规律,他们一般都起得很早,肖菡去的时候,白婶在院中舞刀,白叔在一角小栅栏里悠闲地撒食喂鸡,肖菡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叫白启起床,白家也就她没起了。白家还有一个年长者,是白婶的老父,连他都悠闲地坐在院子里赏朝阳了。他们全家似乎都有些过于惯溺着这小白启。不过白婶教她们的时候是一样的教,不分亲远,肖菡恭敬地喊她一声师父,白婶在传授的时候,白起也跟她一样的叫法。
时间有限她只学上半天,下午她还要采菇子,有的用来吃,有的拿去晾晒存储换钱。傅宁阻止过,希望她好好学,能学一身本事,将来也好成家立业娶个漂亮夫郎,不要辜负。但她一意孤行,两人又并不存在真正的血缘关系,他又不好太过管教她,只好这样过了。
夜晚烛火悠悠,肖菡在傅宁的房里练字,傅宁在织布。此时他们已经分房睡了。织布机就放在傅宁的房中,方便他劳作,现在这也是他们的生活的来源之一。
织布的梭子在丝线间来去地勤,旁边端正执笔的肖菡学得认真。
春夏悄然轮换,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一起生活了两三年,肖菡长得快,额头已经冲到傅宁的肩了,反观傅宁,与初见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只是那头浓厚的长发有些灰枯,不复之前的黑柔。可能总是长时间不分昼夜的劳碌所至,毕竟要照顾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孩子,可不是个容易的事。
这几年,肖菡发现了一些事,关于傅宁的。他好像特别地惊惧雷雨天。单单只下雨的时候还好,一旦打雷闪电,他的脸色就会异常的苍白,那样天他也做不了饭,他的手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他的身体会不由自主地颤抖,连他的心都在不停地颤抖。那样的天,他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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