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流循着那人的视线最先反应过来,触电似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食指和拇指不自觉的拈动。
肖纷迪手一手拽着裤头,一手还在裆处,一双明媚的柳叶眼里渐渐渗出了泪花,两片唇瓣抿得死紧,好似极力憋着什么似的。
那男人的目光好像只集中在肖纷迪一个人身上,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上上下下打量,看到他的发型,脸色有点僵硬。
六眼相对,谁也不说话,夹杂着胃里吐出来的秽物味道和尿s_ao味的空气几乎凝固了般,氛围一度十分尴尬。
肖纷迪一张口眼泪就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地滚了下来,在那张强颜欢笑的脸上留下泪痕,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哈哈,”肖纷迪干笑两声,努力担起气氛调节小能手的重任,道:“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啊……”
!!!你怎么不说今天的风好耀眼呢?!
夏亦流扶额:“……”傻儿子又在犯中二病了,动漫台词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那男人好像根本闻不到空气中的尴尬气味似的,又往肖纷迪身边靠了靠,带着些不确定好似又带着些期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可是要成为救世主的男人。”肖纷迪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抓着痛处默默流着泪 ,只求救世主快点来救救自己。
哈?兄弟!能不能收起你的沙雕气质好好回答问题!不把这位爷伺候好了,明天咱俩就要上头条了姊妹!
夏亦流掩饰性地咳了一声,而后用手肘捅了捅肖纷迪的腰,低声道:“儿子,好好说话!”
肖纷迪已经泪流成河了,一张嘴再也说不出s_ao话了,最后更是哇呜一声,大哭了起来,委委屈屈地道:“你不要吓我了,我……我的小兄弟被拉链卡住了!”
夏亦流和那男人皆是一愣,夏亦流想起混乱中那声闷哼,既心疼又很想笑,几乎要憋出内伤。
那男人看了肖纷迪好一会儿,缓缓靠近,一只手慢慢抬到空中,顿了一会儿,又缓缓放了回去,也不知道是想要替他拭泪还是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转身道:“上车,我送你去医院。”说罢转身去开车门。
他说的是送你,不是你们。
夏亦流打了个激灵,他觉得自己脑子可能抽了,抽得还不轻,不然为什么会觉得那男人看自己儿子的眼神这么温柔,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柔的,和他脸上刚毅的线条形成鲜明对比,让人不禁联想到一个四字词语:铁汉柔情。
几年前流行一句话,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要坐在自行车上笑,因为坐在自行车上笑不出来。
肖纷迪就刚好相反,他坐在宝马车后座也一样笑不出来,一路哭到医院。
夏亦流最开始那点玩笑的心思都散得干干净净了,现在只觉得心疼,都是男人,他知道伤在那处有多疼,更何况还是自己替他拉拉链造成的,他轻靠在小粉蝶耳边低声地哄着,想让他睡一会儿,睡着了就不那么疼了。
却突然觉得一阵从前座凉意袭来,全身j-i皮疙瘩都起来了,激得他在这炎热夏日的凌晨打了个寒颤,他抬头看了眼驾驶座的那个男人,那男人似乎看了后座一眼就转过头去了。
那目光锋利如鹰眼,刀锋似的刮过来,像是要把人刮掉一层皮,夏亦流心中一顿卧槽,又后怕又想求他好好开车,不要老往后看,后座上还坐着两支祖国的花朵呢,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花朵就夭折于此,再也长不成国家的栋梁了!
与此同时,驾驶座的男人唇线微微绷紧,眉头也轻轻蹙着,片刻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夏亦流怀里轻轻颤抖抽噎的人,开口问道。
“他是不是叫肖纷迪?”
“不是!”夏亦流矢口否认,却全然不知自己的语气多么欲盖弥彰,他心口一跳,颤着手顺了顺肖纷迪那乱七八糟的刘海,把他的脸遮得更加严实了,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人到底想干什么?!拿人钱财,□□来了吗?!小粉蝶还是太有钱了,平时也不懂得财不外露的道理,他本人就是一摞行走的人民币,被人盯上的可能性也太大了,夏亦流警惕地看了看前座,这男人少说也有一米九,健硕的身材,强壮而有力的肌r_ou_,做保镖和打手的几率很大。
“夏流,呜呜……好疼……”肖纷迪眼泪汪汪地往下夏亦流怀里钻,嘴里无意识发出呜咽声。
夏亦流这会儿也不嫌他脏了,只觉得心疼得不行,反正他自己也是一身污秽,索性伸手把人更深地抱在怀里,轻声哄着: “好了好了,迪宝乖,不哭了好不好,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到医院了啊……迪宝要不要睡一会儿?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我叫岑弋,”驾驶座的男人脊背有些僵硬,不经意间流露出些难以察觉的紧张和期待来,嘴里的问题也不知道是在问夏亦流还是肖纷迪,亦或是问自己,“你……记得我吗?”
可惜这时候的肖纷迪已经疼得快晕过去了,哭得脱了力,一身冷汗,意识薄弱,哪里还听得见别人说话。
岑弋当然没有听到回答,他紧张的心跳缓和了些,也并不着急了,这是他回国的第三天,以后也会留在国内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了解。
今天下午三点左右,一条图片微博上了热搜,成了整个公司茶余饭后的佐餐料,岑弋作为娱乐公司的ceo,自然也关注微博,看到该图片时心中一震,心跳陡然加速,一双眼睛紧盯着图片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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