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各自出来,正殿前雪花片片,恰逢这三日,京城下了雪,宫里宫外都是红墙上覆盖着片片雪花。
傅玉果不其然没等他。
不仅如此,那个混蛋一下朝就走的没影,还风光无限地另有一大群人跟着他就乌泱泱走了。
早朝的事还没完,接下来还有更棘手的议事环节,段鸮一身官服领着身后的一名常随到宫门正殿外下朝的时候,还恰好碰见了站在大殿前正准备离去的几位熟人。
其中,第一个就是作为銮仪卫正带刀在御前经过的傅恒。
当下,见段鸮一个人自宫门这头下轿准备去偏所,正赶着去当差的傅恒远远地看到他还专程停下打了个招呼,又打算称呼他一声段军机。
段鸮见状也不作声就这么眯眼看看他,跟他往边上站了点的小察弟弟一愣立刻认识到错误,又望了眼左右,才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道,
“鸮,鸮哥。”
“嗯,马齐昨天等我们走了之后,吃晚饭了没有?”
段鸮这么问他。
“吃了,还让图尔克给我哥留了,但是后来他人没回来,鸮哥,我哥呢?”
“不知道,我们俩有事出门,一般不一块走。”
见傅恒问自己这个,段鸮倒是回的很干脆直接。
傅恒有点愣住了,心想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怎么昨天还在富察府那样,今天就跟完全不认识了一样,但紧接着,知道他误会了什么的段鸮才看了下周围,又一脸成年人世界很深奥的神情地淡淡来了句。
“当差时间,不讲私情。”
“我跟你哥就算昨天晚上是睡在一块,等一下要是正事办的不行,我们俩也会指着对方的鼻子对骂对方不误。”
“……”
这话听着像是段鸮在开玩笑,但脸直接一红的傅恒再仔细想想段鸮的话却一愣,又立刻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是这个缘故。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为为江山而意气风发,各自行事的傅玉和段鸮,傅恒内心反而有一种这或许才是自己的大哥和段军机本来样子的感觉。
“那我先去宫里当差了,鸮哥。”
“嗯,去吧。”
段鸮闻言也点点头,
待到傅恒走了,段鸮才看看远处接着令自己的长随跟上一道去偏所参与过会儿的议事。
他到时,偏所内已有大约数十人了。
和上次后广平库的事不同,这一次来的可都是各部的大头人丁,里面的哪一个都轻易开罪不得。
说来,这也是段鸮在南军机回归后的第一次参与的公开议事。
这一次的议事,参与进来的不仅是南军机众人,另有六部官员悉数到场,段鸮代表的就是如今廷玉老板的第一把手的权利,自是不容许这一次有丝毫差错的。
这三日,段鸮虽看在家正常沐休。
但其实就如京中许多人之前内心观望揣测的那样,他这位南军机未来最可能上位的一把手一朝回来也是需得做不少准备的,因这不仅仅是他的第一次公开露面,也意味着他能否将自己心中一直所设想的一切筹谋到此全部挥洒和施展开来。
他的为人,即代表着南军机的为人。
他的立场,也代表着南军机的立场。
而当他的人一步步走进来,左右两侧,段鸮所熟悉的各方已经都在偏所内安排好的一张张红木雕花座椅上等着议事开始了。
上首,是当朝刑部尚书,那苏图。
左右两侧另有户部尚书和侍郎,工部尚书和侍郎,和分管京城户籍,经济,民生的六名名地官大司徒。
那位名为那苏图的老者是出了名的半生戎马,不通情理,若今天刑部来的是其他人,段鸮却也不必专门注意他,问题就在于这位那苏图应当是不太喜欢他的。
因当年五猪人案,收押他的就是刑部。
那苏图本人当时是主力认定他有罪的人,而更巧的是,昨夜有个人也提前和他说过一点,那就是那苏图跟海东青也不对付,换句话说这一次配合调查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那苏图的问题。
“明天会是场硬仗,因为这位那苏图大人第一个就不会照着寻常路数来。”
这话倒也听着有点意思。
段鸮这辈子就没怎么见过按寻常路数来的人,一时倒也不动声色地就顶着众人的注视坐下了,他坐下的那一刻,本就暗流涌动的官员中也是静了下。
随后,抬起胳膊搁在椅子上端坐着的傅玉,段鸮,还有满满当当一屋子的议事官员们只见一位刑部侍郎站起来就开始陈述道,
“今日之议事,主为商议四起案子。”
“据杭州,和江宁,还有松阳捕快三日前上报京城刑部的邸报,已知全国各有三起案子都和顺天府的通天叟事件扯上了冥冥之中的关联。”
“第一条线,在杭州,乃是平民信息大规模泄露案。”
“第二条线,在江宁,乃是一人被举家泄露户籍档案案。”
“第三案,在松阳,乃是信息交易网被反向捕捉案,据称,有一伙人对外自称天都男子,实际常年从事行骗女子,骗财骗色,谋财害命之事,他们最出名的一点在诱骗良家女子后就会故意逼其自尽,还会将和其定亲后女子的画像出卖给通天叟这一暗网中。”
“而最至关重要,也是发生在三日前的第四案,在顺天,也发生了一起和通天叟息息相关的案件。”
“在这堂堂紫禁城之中,守卫森严,一名镶黄旗固山贝勒斯尔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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