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芽一头扎进池底,又冒出来,抖抖小叶片,将水珠子全洒在了沈知弦脸上。
沈知弦朝它泼了一捧水,又将它淋了个满身s-hi。
一人一草玩闹了好一阵才停歇。小草芽懒洋洋地摊在岸上晒太阳,沈知弦倚着岸边,坐在一块稍高的石墩上,闭着眼想事情。
这眨眼即过的三年里,每天过的都是新剧情。
原书里,早在三年前,晏瑾就被断了灵根逐出了清云宗。没多久就得了机遇入了魔,强大起来后反手灭了所有曾伤害过他的人。
死得最惨的,便是他曾经的师尊。
不过这剧情被穿书过来的他给扭转了,如今晏瑾还活得好好的,被他养得白白嫩嫩的,也没有以前那般排斥他了……想想还挺有成就感呢。
就是不知何时这只小刺猬才能彻底放下芥蒂。
沈知弦抬手揉了揉眉心,转念又想起别的事。
不知为何,他总是无法完全融合原身的记忆,平时生活无碍,但每当他想仔细追究某些事情时,就会发现记忆里有巨大的断层。
比如前宗主的死。
他总觉得前宗主那所谓走火入魔,死得很不简单。明明闭关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那一次升阶,对准备已久的前宗主来说,该是简单如水到渠成的事儿。
可偏生他就死了。
前宗主闭关前……或者说是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宋茗。
除了宋茗,再没人知道他们在那见面的短短一刻钟里发生了什么。
沈知弦深吸一口气,又揉了揉眉心,灵光倏地一闪——等等!还有剑灵啊!
他的剑灵霜回沉睡多年,以至于他一时都没想到这点,品质上等的剑,与主人相处久了,是会催生剑灵的,而剑修的剑,永远不会离开身边。
前宗主的剑是一品灵剑,与他相伴了几百年,早就催生了剑灵,只要找到前宗主的剑,让剑灵重现当时场景,不就知道了吗?
沈知弦的笑容刚绽开了一瞬,就僵住了——等等,如他所记不错,前宗主的剑,在他走火入魔时,就被他亲手折断了!
剑都不在了,剑灵自然也消散了。
沈知弦脑子转得飞快。除了前宗主的剑,他还可以……问宋茗的剑灵啊!
剑灵只会重现真实的往事,是不会说谎的!
他深吸一口气。安稳过了这么些年,晏瑾渐渐强大了,有自保能力了,他也该琢磨着解决身边这些谜团了。
将壶中最后一点酒饮尽随手搁在岸边,沈知弦正欲站起身来,却忽然感觉一阵熟悉的眩晕——这几年来,这种眩晕感出现过不少次,那是心疾发作的前兆。
可从来没有一次这么严重过!
心脏扑腾扑腾直跳,像是要跳出胸腔,太过激烈,都感觉到了疼痛,宛如要炸裂般的疼痛——心疾发作了!
沈知弦脸色瞬间苍白,眼前一片昏沉,什么都看不清。他想上岸,但水中阻力大,他手脚无力,手将岸边的酒壶挥落池中后才勉强扶住。
浑身痉挛,沈知弦攀附在池边,大口大口喘息着,剧痛令他近乎窒息。
小草芽察觉不对,焦急地凑过来唧唧啾啾。
但沈知弦已无暇顾及它,他的意识逐渐昏沉,手没了力气,扶不稳,整个人滑落到水中,来不及挣扎,就晕了过去。
小草芽吓了一跳,赶紧也沉下水去,想要将他捞起来。
然而水中阻力大,它又还太小,尝试了几次,都无可奈何,只能啾啾两声,破水而出,辨认了一下方向,急急忙忙朝三峰的方向飞去。
……
三峰上,弟子们轻车熟路地聚到一起,随意坐下,各自打了个招呼,论剑小会便算开始了。
论得兴起纠结不定时,有弟子甚至当场拔剑约人切磋,以验证对错真假。
“晏师兄。”
空地上有两人切磋正酣,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被沈知弦千叮万嘱要远离的严深趁机悄悄凑过来,熟稔道,“还未祝贺师兄闭关出来,不知……”
晏瑾淡漠地瞥他一眼,那一眼没什么情绪,当即就把严深望得一窒。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仿佛感受不到晏瑾的漠然,亲热道:“不知师尊近来还好?我许久未得师尊召见了。”
沈知弦没有和他断绝师徒关系,但非常疏远他,免去了他的问安,也几乎不召见他,只偶尔碰着点点头便算是见过。
——他还不如那俩整天往山顶上跑的小弟子。
明明之前师尊最看重他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变了?一定是晏瑾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得师尊生他的气。
严深面上带着笑,内里已不知咬牙切齿问候了晏瑾多少遍。这三年来他没少给晏瑾背地里下绊子,但每次没能成功,反而是他失了师尊关照,在诸多弟子中地位越来越低。
巨大的落差感让他心里越发扭曲。
晏瑾从小吃苦长大,对人的情绪波动十分敏感,他察觉到严深藏在笑容下地恶意,面无表情地垂头看自己的剑,对他的话置若恍闻。
严深得不到回应,一咬牙,提着剑就大步走到了众人特意空出来的空地中间,朝晏瑾一拱手:“师兄,请赐教。”
晏瑾冷淡地望了他片刻,不起身也不应话。
僵持中,周围弟子们的讨论声渐渐就弱了,气氛尴尬起来,严深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勉强和黯淡,似乎很委屈又不能言说:“师兄是看不上我不愿与我切磋吗?”
说实话,是的。
晏瑾本就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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