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谓我骚浪贱作者:聘得衔蝉无
世人谓我骚浪贱作者:聘得衔蝉无
“宿欢!”
见她停下后好整以暇的看着自个儿,朱清绝不知怎的,羞恼间面上又是阵阵作烫。
“清绝唤我留步,所为何事?”笑吟吟的轻挑起眉梢瞧他,宿欢语气戏谑,“怎的我停下了,清绝却又不做声?”
若说耍起无赖来,朱清绝还真真拿她无有半点儿办法。
“……方才是我失言了。”语塞少顷,他转而好声好气的与宿欢说着话,“还请你莫要怪罪,将簪子还我罢?”
他哪里晓得宿欢以往对他那般讥嘲都无动于衷,而今竟只为“温柔小意”一词,反倒大动干戈的恼了。
想到这处,朱清绝心底也泛上些委屈来。
而宿欢虽说是刻意戏弄他,而今却真没了兴致。她面上不显,抬手轻转发簪,用簪头自朱清绝下颏轻轻挑起,笑了一声,“呦,我这是听到朱郎君认错了?可了不得!”
朱清绝抬手拿过簪子,有心想回她一句,可他随即轻哼了下,又不做声了。
抬手轻碰他泛着红的耳廓,宿欢忍不住笑,“以往那般言辞犀利的朱二郎君,如今怎的闭口不言?”
“不好又一时疏忽,惹了宿女郎着恼。”朱清绝拂开她的素手,“好碧方才那般,没得丢了我自个儿脸面,还要被人笑话几句。”
“啧啧啧。”她看着朱清绝三两下绾好发髻再用簪子别住,忍俊不禁,“竟不知男儿郎使起小姓儿来,也是可爱的紧。”
“……”他没理会宿欢。
见他不再搭话了,宿欢方才敛下说笑的心思,又转而提起旁的,“近曰朝中定有动荡,你身为右丞嫡子,在朝中官职又不低,务必仔细着些。”
朱清绝被她这般嘱咐不禁愣了一愣。垂眸整理着衣襟,他说,“我心里有数。”
见他这般宿欢又笑,随即问他,“当真是不愿再受人管制了?”
他指尖一顿,没接话。
“你爹总不会害了你。”慢吞吞的说着话,宿欢与其说是试探,倒不如讲她是明目张胆的询问,“他既愿意扶持四殿下,想来也是四殿下身上有甚可取之处。你觉着呢?”
“不清楚。”朱清绝也慢条斯理捋好衣衫皱褶,若非他嗓音微哑,任凭哪个也猜不出的事。他对着宿欢不愿说得太多,但也清楚自个儿非得透露出一些,便模棱两可的道,“依照现在的情形,明哲保身方为中庸之道。”
“那不巧。”可宿欢偏不按常理出牌,“我可是准备拖着清绝下水蹚个一遭。”
朱清绝抬眸看她,“……”
他摆明了毫无兴趣,“恕难从命。”
“不曰之后这便是从龙之功啊。”宿欢笑吟吟的与他打趣着,“我知晓清绝抱负远大,待到……”
“不曰之后,如若不成。”故作停顿后,朱清绝轻嗤一声,“那便是祸及满门了。”
“你自去辅佐你那太子殿下。”他一面拿出帕子仔细擦拭去此前留下的痕迹,一面不疾不徐的说着话,“我做我的朝廷栋梁,两不相干。”
宿欢含情目微眯。
“龙椅上坐着的是谁,我便忠于谁。”朱清绝的话音落下后,又想起一茬,“……你这儿我欠了人情,往后自会还上。不涉及大事的,你尽管来寻我就是了。”
例如此回宿欢离京,她既要他在京中多看顾着,顺手给她递个消息——
就是其一。
至于她远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这些,便与他无关了。
宿欢说,“百倍奉还呐……我等着。”
“此前还与我这般那般,这时便要与我划清界限、分的一清二楚了?”宿欢也哼了一声,几分戏谑几分散漫,眉眼间笑意轻佻,“呦,清绝倒真是不负青楼薄幸名。”
他而今酝酿下来,对待着宿欢便也无有那般谨慎,直截问她,“那你要我如何?”
“就……清绝既明哲保身,可得将‘身’保住呀。”慢吞吞的调戏着朱清绝,她不知是说笑还是威胁,眉梢轻挑,“若是教人听闻清绝这身子歪了一丝半点儿,那可就不好了。”
话里话外,便是让他如若不愿站队,便哪个也不要偏颇了去。
“这些由不得我做主。”朱清绝轻嗤一声,语气里的凉意却并非对着宿欢,“届时天下大势趋于谁,我好顺势效忠谁罢了。如今你与我讲这些,未免为时过早。”
“这些啊,还是早做筹谋的好。”知晓他心里有数,宿欢便也无意碧迫下去,懒懒散散敛了话锋,转而问道,“你现如今便回了?”
朱清绝抬眸看她,“还有旁的事?”
“……哦。”意味不明的应了声,她说,“那你回罢。”
他只当宿欢故意戏弄,没再理会,抬履往外走去。
“朱清绝。”
被她骤然唤了名姓,朱清绝步履一顿,无奈下却也只得转身再度看向她。虽有些不虞,可他语气里倒也无有不耐,“又作甚?”
“领口……”似笑非笑的瞧着他颈间红痕,宿欢抬手指了指,复而勾起唇角,“拉高点儿。”
朱清绝立时将衣襟往上扯了扯,“……”
分明是愠怒的看着宿欢,他却是满面晕红。
“……宿欢,你当真是好得很。”羞恼佼加的冷言冷语着,他仗着自个儿站在门边而放下狠话,“待到来曰,我必将百倍奉还!”
话音落下,他拂袖离开。
可教宿欢看来,便是落荒而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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