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了小姨?”图南的思绪被拉回现实,想到自己刚刚yy了什么,脸“腾”的一下红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公孔雀怎么可能给自己下崽儿?但是如果我给他生的话……图南脸更红了
她忽然理解了网上的万千少女尖叫着“我可以”的心情
小姨说:“你去帮小姨夫看看香锅配菜做怎么样了,二胖尿了,小姚在这儿帮我一把”
图南脸上的红霞还没消散,闻言立刻如梦大赦,小碎步溜掉了,屋子里只剩下小姨和薛云奕两个人——以及不懂事的包子
薛云奕抱着孩子,当然知道二胖根本没尿,但既然长辈要单独留他说话,他自然不会点破
“小姚啊”小姨的语气忽然沉重了许多:“我看你们两个孩子,虽然相处的时间还不长,但是感情很好,这我就放下一半儿的心了”
薛云奕抱着孩子,眉眼低垂,做出了一个认真倾听的姿态
小姨慢慢地开始讲述:“南南这个孩子啊,很苦,她初中的时候,姐姐姐夫自驾游,结果遇上山体滑坡总之事情太突然了,当时我们全家都是一个反应——难以置信,南南是那个期末没考好,被她爷爷圈在家里上补习班,才逃过一劫”
“当时交通还没现在这么发达,等我们带着南南赶到现场的时候,人都入验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当时南南还那么小,没长大的姑娘,胳膊腿儿细得跟麻杆儿一样,就捧着骨灰盒,一坐就是天一夜,不吃不喝,不哭,也不说话”
“当时她爷爷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也病倒了,我和她小姨夫忙着照顾老人,等发现她不对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她脱水昏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当时她爷爷奶奶听说孩子也出事了,急坏了,拖着病体来看她,一家人围在病床前,南南她看了一圈儿,才总算哭了出来”
小姨说道这里,哽咽着嗓子,抹了把眼泪
薛云奕眼眶通红,他知道图南这些过往,在令会林当初查过之后,他们就都知道了,但是冰冷的报纸和报道,一场意外的山体滑坡能用多少笔墨呢?听当事人讲出来,是真的疼到心里,疼到骨子里
“后来啊”小姨调整了一下情绪,试图笑一笑,但是她刚哭过,这个笑容很别扭:“她亲手埋了骨灰盒,只说了一句话:“爸爸妈妈,我会活下去的”,然后就真的就这么挺过来了她爸爸妈妈勤俭,有不少积蓄,省着花,也把高中供完了,爷爷奶奶当她的监护人,南南从那时候开始,学习成绩就越来越好了,后来总算出息了,考上了s大”
说到了这里,小姨的笑容才温和许多:“南南自上了大学,就拿奖学金,学费不用我们操心,她爷爷去世得早,在她高中时候就走了后来奶奶生病卧床,我本来已经写好了辞职信,要回老家照顾她了,结果南南已经办了休学,坐上了火车才给我打的电话,说他会照顾好奶奶这一去,就是一年,直到给奶奶养老送终,所以她才耽误了一年,本来大学应该22岁毕业的,就拖到了23岁”
故事说完了,小姨擦了擦眼眶里残存的眼泪:“你看看我,大过年的,哭来哭去的不吉利,总之小姚啊,我们不图她大富大贵,只图有个能窝心的人,让她过得幸福、快乐,就满足了”
薛云奕抱孩子的手微微颤抖着,鼻头发酸,这时候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从未感觉到,语言是如此的无力,无法表达他万分之一的心情。薛云奕沉默了半响,终于答道:“小姨,我就不保证什么了,多说没有多做来得好,但从今以后,我想给她幸福,希望你们放心”
他声线中,仿佛有一股温暖,而又坚定人心的力量,话语不重,但掷地有声
图南在厨房里切菜,鼻头猛地一酸,眼泪就要落下来,只隔了一面墙,她什么都听见了。图南拿袖口擦了一把脸,手抖得几乎拿不住刀
他说,他要给我幸福
图南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神里已经多了很多被称为“情愫”的线条,密密麻麻地,编织在了初春的空气中
南南这个身世,早就埋了伏笔,沉重,悲伤的过去,没有击垮她的灵魂,反而让她坚韧又强大
第七十章相印(雀儿h)
两人留在小姨家吃了饭,小姨夫是个豪爽的北方汉子,看到“小姚”高兴地要命,拉着薛云奕喝了不少酒,但薛云奕酒量好,小姨夫没把他灌醉,自己先倒了。薛云奕喝了三两白酒,眼里像含了一汪春水,应酬得无可挑剔,只是如果注意看的话,那一双孔雀目始终都黏在图南身上,时不时地在桌子底下,还会捏捏她的手,每每要和图南说话的时候,都凑到她耳旁低语,距离近得图南耳根泛红
小姨没喝酒,看着两人即使在这种环境下,还一直眉来眼去,心里高兴,甚至多吃了一碗饭
酒席散,客走主人安
薛云奕没有很醉,但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图南自从出了门就一直拉着他的手,薛云奕任由她牵着,两人的手就跟被胶水黏住了一样
图南心跳的砰砰地,并没有朝着来时的方向走,薛云奕早就看出来了,但他老老实实地跟着图南,直到视线范围内出现一家连锁酒店,眼里的温柔心疼才多了一丝笑意和情欲
图南拖着人走到酒店门口,才愣住了,心道自己真的是上了头,犯了傻,薛云奕那张身份证能拿出来开房吗?那岂不是要上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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