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儿,我……”沐元澈一只手拉住沈妍,另一只手狠狠砸向自己的额头。
沈妍深知沐元澈的心事,看他这样,心里酸涩难安。在她心房一角,也有一片温情柔软,可她害怕这片柔软会泛滥成灾,她要抑制,甚至想逃避。
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以,但深陷其中之人,就失去了正确分析得失的明智和能力。沈妍能理解沐元澈此时的心境,也知道他在努力摆脱当前的困境。她前世有过类似的经历,有些事想想很容易,做起来却很难,而旁观者想帮忙也无能为力。
沐元澈明果敢,甚至变态小坏,但他的感情经历一片空白。他跟那些久经欢场的花花大少不一样,深陷情和欲的牢笼,想轻轻松松走出来,哪那么容易?
沈妍推开他的手,故做轻松,说:“我跟你说一件好玩的事。”
“什么事?”沐元澈长吁一口气,示意沈妍坐下再说。
“你知道平芙吗?”
“知道,她是平蓉的姐姐,也是飞狐营的细作,平蓉加入飞狐营还是她引荐的。她来京城两年,一直在万花楼做歌妓,前些日子,徐秉熙替她赎了身。”
“你说那么详细干什么?我可不想知道这些,免得惹祸上身。”
沐元澈笑了笑,说:“只要我还能阻止,决不会让麻烦祸及于你。”
沈妍暗暗摇头,轻声笑叹,“多谢。”
“你有什么好玩的事?说给我听听。”
听沈妍说有好玩的事情,沐元澈松了口气,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
“我让平芙怀孕了,嘿嘿……”
“什么?你……”沐元澈指着沈妍,满脸不可置信,心里在问你有这能耐吗。
沈妍大笑几声,讲述了那天的事,听得沐元澈连连苦笑摇头。
“我感觉平芙去徐家和平蓉目的一样,要是你们把平芙也抓起来,审问一番再放了,就又能多放一条长线。”沈妍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另一番打算。
左占托她救出平蓉,乖乖奉上五万两银子。平芙比平蓉更值钱,要是把平芙抓起来,再放出去,她计划跟左占要十万两银子。反正左占赚的也是黑心钱,给他做事等于把他的钱冼干净了,至于洗到谁口袋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沐元澈似笑非笑,问:“你要是把平芙再救出去,计划收左占多少银子?”
“我……”沈妍粉面飞红,赶紧低下头,声音好象蚊鸣一般,“你、你那晚不是、不是什么也没听到吗?你怎么知道我……”
没有绝对把握,沐元澈不会把话挑明,所以,她否认也没有任何意义。
“别把金翔卫当傻子。”
“金翔卫是皇上直属的暗卫,借我十万八千个胆儿,我也不敢把金翔卫当傻子。以前金翔卫做事怎么样我不知道,现在有你这么英明的统领,肯定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沈妍充分发挥狗腿子本色,明媚的小脸笑成了一朵鲜花。
沐元澈伸出手指,轻轻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眼底满含宠溺的笑容,说:“这些话你说得很流利,可我听起来却很刺耳,一听就是阿谀奉承的假话。”
“怎么会呢?其实我最佩服细作,金翔卫有女子吗?”
“当然有。”
“干脆你发展我做下线,跟你当细作吧!女细作一个月能赚多少银子?”
“八两、十两、十二两,据任务不同。”
沈妍赶紧摆手,“我还以为一个月能赚上几百两呢,你就当我没说。”
“细作也不是你能做的。”沐元澈摇头一笑,又说:“你把平芙救出去可要多收银子,左占去年跟你做的几笔生意就赚了几十万两,又黑吃黑吞了那几名死士不少银子。我知道你不会放过发财的契机,只要一有机会,我肯定要照顾你。”
“你……”沈妍大惊失色,原来她去年跟飞狐营死士和左占做的那些生意沐元澈都知道,这些事要是传出去,让她把十八层地狱的酷刑全受一遍,也难以补偿她的罪行。当然,那只是对西魏人来说,对于大秦皇朝,她还是大功臣呢。
“战场要流血拼命,也要尔虞我诈,两国交兵,没有手段怎么行?”沐元澈顿了顿,又说:“你帮了我大忙,也解了朝廷的危机,本是大功一件。我原来打算为你请功,可我娘说这种事不光彩,不宜往外传,就压下了。我欠你一份很大的人情,现在给你提供方便,让你从别人手里赚些银子,不是理所当然吗?”
“你娘也知道?”
“她最近才知道那些事是你做的,一开始我跟她说是金半两。”
什么叫掩耳盗铃?此刻沈妍深的体会。原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没想到早被别人摆到桌面上去谈了,而她还做着高枕无忧的大梦数银子呢。
沈妍的小脸皱成了苦瓜,低声问:“我分你一半银子,这件事别再提好吗?”
“你不用分我银子,这件事以后也没人再提。除了我、我娘和项云谦,也没人知道。噢!老程也知道大概,最初还是他跟我说的,估计项大人也知道一些。”
她所做的事情把这场侵略战争推向末路,本是利国利民的大事,理当受到褒奖。可因为她在其中大获其财,质也就变了,她认为发战争财应该隐蔽,不想让事情传开。现在已经有人知道了,怕也没用,好在她也给自己留下了退路。
“谁爱知道谁知道吧!反正事到如今,也无法遮掩了。”沈妍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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