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妍手里有欠条字据,而且看她的样子,要不到银子不罢休。这件事要传出去,他去年在金州的事又要被人们重提,还不知又要掀起什么风浪呢。
“你、你恐怕记错了,本什么时候收过你的银子?又什么时候给你写过欠条?”沈承荣极力忍耐,让自己的语气温和平静,从沈妍手里拿过欠条字据就撕碎了,咬牙说:“你蓄意诬陷乱要帐,本这次不跟你计较,不要再有下次。”
“我就知道你会撕碎字据欠条,认为我再无证据,就想赖帐,这样的小把戏真不入流。”沈妍讥笑摇头,又从袖袋里掏出几张纸,递过去,“我仿照你的笔迹写了几十份,你继续撕,一万张纸也花不了一两银子,我看你能撕多少?”
几声清脆的娇笑传来,立刻吸引了沈承荣的注意力,沈妍也寻笑声望去。
安纹倒在距离他们一丈远的地方,红裙映衬绿草,一枝梨花春带雨,可怜巴巴看着沈承荣。徐瑞云蹲在地上,握着安纹的手,嫣然巧笑,故意回避沈承荣的目光,神情中流露出妩媚,偶尔看向沈妍的目光却露出讥诮。
沈承荣满脸气愤立刻转化为笑容,兴奋的目光好象两只小勾子,看向一哭一笑两位美人。安纹的目光满含柔媚,冲沈承荣伸了伸手,哽咽声更大。徐瑞云则看向远方,那极目远眺的眼神悠远深长,更为她增添了几分惬意的美感。
“赶紧起来。”沈承荣快步过去拉起安纹,目光却在徐瑞云身上瞟来瞟去。
不能否认徐瑞云很漂亮,如今她梳了少女的发髻,脸上却流露出少妇的风情娇媚,华美的衣裙映衬她窈窕的身材,更容易吸引沈承荣这号男人的目光。
安纹抓住沈承荣的手,顺势扑到他怀里,嘤嘤哭泣,“伯爷,妾……”
“还疼吗?”沈承荣了安纹的脸,语气能尽能事的温柔。
徐瑞云笑了笑,轻声说:“伯爷下手也太重了,要是打坏了,可就……”
“本下手太重了,本不对,回头本好好赏你。”沈承荣赶紧安慰安纹。
“纹儿,快别哭了,伯爷都跟你道歉了。”徐瑞云又把安纹拉到自己怀里。
安纹冲沈承荣娇媚一笑,“伯爷说话算话,可别忘了赏我。”
沈承荣连忙答应,哄慰安纹的同时,含笑的眼神不时看向徐瑞云。他不知道徐瑞云的身份,但见她衣衫华艳,举止优雅,不象青涩的女孩,颇有少妇的韵味,心中很喜欢。他也是情场老手,知道徐瑞云不反感他,眼神就更加放肆了。
徐瑞云避开沈承荣的目光,柔柔含笑,看向一旁,心里却有一番打算。她从南疆回来,就有再嫁之心,目标锁定了象项怀安这样的人到中年、功名有成的男子。可这一类男子都有妻有子,妾室成群,想选一个合适的人谈何容易?
这几天,她又有了新的打算,先给这样的男人做贵妾或是平妻。等嫁过去就找机会把他们的正妻弄死,再想办法扶正,不就能达到目的了吗?她选定了包括项怀安、项怀平在内的几个人选,没想到今天遇上更懂风情的沈承荣。
她最初的人选中没有沈承荣,她知道慧宁公主不好惹,而且安纹又给沈承荣做妾。今日一见,感觉不错,她心里就荡起了春波,只是要达到目的太难了。
沈妍看到沈承荣、徐瑞云和安纹三人的神情表现,接连倒吸冷气,心底涌起阵阵恶寒。沈承荣贪恋徐瑞云的美色,大放电光,而徐瑞云似乎对沈承荣也有此意,言谈举止透出风骚。安纹则以为沈承荣放电的目标是她,竟然放出自己眼中的小搭子,想与沈承荣眼里的小勾子胜利大会师,却不知道搭错了人。
徐瑞云弹了弹衣裙,向沈妍走来,轻启朱唇,说:“你刚才说你仿照驸马爷的笔迹写了几十份欠条字据,而驸马爷说他并不欠你银子,我怀疑你所有的欠条字据都是仿写的。你年幼无知,大概不知道诬陷皇亲国戚是什么罪吧?”
沈妍扫了徐瑞云几眼,冷笑说:“我不知道诬陷皇亲国戚是什么罪,我就知道你身上这套衣裙是平姨娘几年前穿过的,没想到你喜欢穿别人的旧衣服。”
几年前,还在金州时,金财神送了沈妍几块名贵布料。沈妍把一块湖蓝色的浮云锦送给了平氏,平氏找金州最好的裁缝做了一件褙子。因布料太过名贵,平氏怕惹来闲话,只穿过一次,就压到了箱底。如今这件浮云锦做成的褙子却穿到徐瑞云身上,不知是平氏讨好奉送的,还是徐瑞云从平氏手里掠夺的。
“你、你胡说,你……”徐瑞云今天穿这身华美的衣裙赴宴,得到众多赞叹和艳羡,没想到却被沈妍揭了老底。好在这里人不多,否则她的脸面就丢尽了。
“我是不是胡说你很清楚,这块浮云锦价值昂贵,是我送给平姨娘的,我能记错吗?”沈妍抛给徐瑞云一个轻蔑的眼神,在心里早把她踩到了烂泥中。
“你这畜生,我看那些欠条字据都是你仿写,就是想诬蔑本,多亏有聪明人提醒。哼!你说,是不是项怀安指使你的?”沈承荣抬手就要打沈妍。
沈妍躲过沈承荣的攻击,轻啐一口,“诬蔑你?哼!你也配?”
徐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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