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点头,看如情的目光越发柔和,赞道:“你是个通透的,骁儿娶了你,着实是他的福气。”
如情不好意思地低头,“皇祖母过誉了,孙媳妇无德无能,若无皇祖母垂怜撑腰作主,如今都不知要被作贱成什么样了。”她轻轻拿着帕子拭了眼角,望着盖在身上的大红锦裤。哀哀地道:“幸好皇祖母火眼金睛,识辩是非。否则依庆安妹妹的逻辑,孙媳妇不让杨启宁进门,还真成了十恶不赦了。”
太皇太后神色冷了下来,“庆安……”她沉吟良久,缓缓道:“这丫头任性无礼,刁蛮刻薄,在宫中亦是人人生厌……她能有今天的作为,一则是生母凤姨娘的教养有关,近黑者墨,二则,也是你那厉害的母妃故意纵出来的。”
如情低头,不敢吱声,心想果真还是老姜辣些,一眼就看透了太妃的伎俩。
屋子里的金兽铜炉里的龙涎香袅袅吐出好闻的香味,床前两排侍立的宫人,到底宫规森严,室内宫人鸦雀无声,甚至桌上的滴漏声也听得清清楚楚。太皇太后那苍老却又刚劲的声音更是空旷而冷沉。
“知道哀家为何不处置庆安么?”
如情乖巧地解释道:“皇祖母考虑周全,庆安再如何的不是,总归是王爷的妹子,纯阳公主的姐姐,若是处置了庆安,也会连累纯阳公主。尤其下毒暗害嫡亲长嫂这个罪名,更是骇人听闻,为了王府的名声,也只能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
所以,庆安这时候是不能被处置的,要收拾她,也得等个成熟的时机,反正不能以毒害长嫂的罪名收拾她。那样对纯阳公主的名声也是很不好的。
太皇太后赞赏地点头,笑道:“你果真是个通透的,也难怪你父王母妃那么看重你,如今。连哀家都被你收服了。”
如情害羞道:“皇祖母过誉,如情只是尽一份宗族媳妇的份内事罢了,可经不得赞的。”
七层莲花台上婴儿手臂粗的蜡烛通透明亮,殿内宝顶上挂着颗天明珠,屋子里光亮大盛,却无一丝刺眼。只听太皇太后又缓缓道:“你不必自谦,哀家在深宫数十载,早已说惯了场面话,不过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完全是发自内心。你,确是当得起哀家的孙媳妇,靖王府的王妃。”
……
回到靖王府,夜已深沉,如情早已累极,匆匆洗嗽后,便上了床歇下,周妈妈轻手轻脚来到如情床前,对如情轻声道:“刚才三姑奶奶又递了消息过来,杨太夫人确实瘫在床上,周身无法动弹。杨启宁已被杨大夫人给禁了足,说要等庆昌侯爷回来再请族老定夺。”
杨家如今因为杨启宁的关系,肯定也要连累所有杨家未出嫁或已出嫁的闺女的名声,杨家各房有闺女的人家肯定恨极,若真的请出族老,杨启宁难逃沉塘的命运。
“庆安呢?”杨启宁的事如情已不大关心,反正有杨大夫人和如美在,这女人已蹦达不起来了。杨太夫人瘫倒在床,杨家就是杨大夫人的天下,想要拿捏一个行为乖张使家族丢尽颜面的小姑子,那是轻而易举的。
周妈妈冷笑一声,道:“何妈妈果真是阴损高手。她拿了串珠丢到凤姨娘跟前,对她说这串珠是庆安公主所赠,可惜都在这里头找着了致命的麝香,如今,庆安公主已经认罪。太皇太后极是震怒,命人传话给宁静大长公主,要宁静大长公主把庆安公主给休弃。不过何妈妈又说庆安公主年纪轻轻,如何会有这种阴毒的招术,肯定是有人从中指使。然后,凤姨娘惊慌之下就说是受她指使。一个劲地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毫不意外凤姨娘会有的反应,如情轻叹,“大概这便是传说中的母女连心吧。”
周妈妈点头,“可不是,凤姨娘虽可恶,但对庆安公主的维护却也是有目共睹的。可惜呀,没有教女儿往正路上走,如今为着替女儿收拾善后,只能自己承担罪责,把过错往身上揽。”
如情冷笑一声:“本来也没打算要庆安那条狗命。但若是不出这口恶气,我心里也不好受,也只能让她代为受过了。”庆安毕竟身份在那,又是宁静大长公主的嫡媳妇,又是李骁的妹子,李盈的姐姐,要处置她也是老王爷太妃或是李骁宁静公主等人处置,还轮不到她一个从外头嫁进来的媳妇喊打喊杀。
周妈妈点头,“王妃高明,懂得迂回而战,只要把凤姨娘处置了,也是极打庆安的颜顺,也算是给她敲响警钟,看她还敢胡乱害人。”
如情摇头,“恐怕未必。此人能与杨启宁那个疯子相交甚好,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此人肯定也有几分左性子,凤姨娘被杖杀,她定肯恨极了我,日后不知还会使何下作手段对付我。”
周妈妈脸色一变,“那可怎么办?若真这样,那此人比杨启宁还要难缠,王妃可得想想办法才是。不能让她这样继续潇遥快活。”
如情吁口气,“反正已经知道了她的阴毒,咱们仔细防着便是。还怕她搞鬼?”然后又吩咐周妈妈,让她把隆仙居的下人全给看紧些,一般再坚固的城防若从内部里烂掉,那也是极其痛悔,所以,为了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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