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囚室寂寥得独留下木材燃烧的声音,正中间的火闪动着亮蓝色的光芒,照在墙上为两个人影描摹上了一圈会晃动的幽蓝光,直到烧尽最后一片木质的碎片,遗留在地上的是一片灰烬,两个成年巫师毫无形象地躺倒在彻底暗下来的囚室当中,徒留下喘息……
卢修斯想着,这么多年了,自己又一次显得这么狼狈,另一次实在一次食死徒的行动之后,那个人“赏”了自己一个钻心剜骨,而今天他“赏”了那个人魔鬼火焰。忽地,他坐起身,了自己已经被汗浸透的头发现在正纠结得像团濡湿的草,他觉得有些事情该是说清楚的时候了,对着西弗勒斯这个朋友,他有过诸多无奈,可毕竟是德拉科的教父,他得绑上自己的战车。
卢修斯调整了自己的呼吸,慢慢地、慢慢地道:“西弗勒斯,你收了个好学生,知道吗?”
“呵——”斯内普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轻蔑地笑了一声,但也只是一声而已,那是他清楚自己学生确实出色,“我是斯莱特林……”意思就是大家都是斯莱特林,私下说话就别绕这么多弯子了。
“是啊,也许她是聪明的、清醒的,”卢修斯停下转身看向斯内普的方向,尽管现在他看不清对方,“甚至,有可能比你还清醒……”
“知道吗?德拉科圣诞节回家时和我提起波特家的小子差点被分到斯莱特林,还是分院帽自己提的,还问蛇语是不是一种特别的语言……这在说什么?你知道吗?你在保护的小子、那位狮子姑娘的孩子有斯莱特林的天赋,”卢修斯低低地笑起来,回荡在囚室潮湿的空气中带着三分嘲笑一分怜悯,“呵呵波特家是祖上积德还是怎么的,能生出这样的孩子?听说只要靠近那个人,救世主的标志闪电疤就会疼……西弗……你还没明白,不,清醒过来吗?”
“那孩子说得很对,‘邓布利多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便不会让你知道’,他想让你知道才让你知道,猪头酒吧的店长知道是谁吗?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我们亲爱的校长的弟弟,偷听,那也要你……”
一道闪亮的红光打断了卢修斯接下来的话,它恰恰擦着卢修斯铂金色的头发击打在囚室石制的墙壁上几缕白烟飘在空气中,斯内普抖着手握着魔杖,无声咒消耗了他过多的魔力,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给我闭嘴!”
而后,无力地躺倒在了冰冷的地上,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一遍遍捏紧、放松手中的魔杖,然后将另外一只手掩盖住自己的双眼,他感到那双枯柴般的手被打湿,然后不断有体从闭合的指缝中流出,顺着发际没入耳后,当那体离开身体变得冰凉,心也慢慢地变得冰凉,斯内普张了张嘴,直到自己能够正常地发出声音,才说:“为什么不说?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我是个斯莱特林……”说着卢修斯已经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继续道,“因为你是我儿子的教父……”
说完话,卢修斯朝着门的方向走去,毫不在意周围的环境,似乎光凭感觉就能够找到出口,在打开门的前一刻,他最后望了望斯内普的位置:“西弗勒斯,你可以慢慢想,一直到想通了,再出来,我和我的家人都会等着,那小姑娘也会等着……”
“呜……”
晨星落尽之时,斯内普已经从囚室里出来了,至少德拉科在饭桌上看见了他,可是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已经没有人知道了,他的脸色只是略微有些泛白,慢慢地喝着黑咖啡,手边放着《预言家日报》,德拉科觉得自己的教父很自然,但是又有点自然过头了,究竟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上了。
坐在主位上的卢修斯忽然说:“德拉科,最近一段时间你得住到你教父家去,把东西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
“是的,父亲。”德拉科偷瞄了斯内普一眼,终于意识到自己感觉到怪异的地方在哪里了,到现在为止,斯内普都没有任何反应,如果是往常的话,他那刻薄的嘴里早就吐出反驳的话了,德拉科有些扭捏地喊了声“教父”,斯内普仍旧没有反应。
卢修斯低下头,戏谑地笑了:“德拉科,上去准备,你的教父会知道的。”
德拉科只能放下手边的牛慢吞吞地往楼上走,心中反复强调:这和我没关系,都是爸爸的意思、这和我没关系……
空气在下过雨之后显得较为清晰,徘徊的雾气游荡聚集在草丛的上方,慢慢地游移在肮脏的河流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皱着眉头急匆匆地加快了步伐,政府呼吁着改造这片地区已经许久了,可从来没有实现过,蜿蜒的河弯弯曲曲地朝远处巨大的烟囱流动,两岸蔓生的杂草盘旋在垃圾山上,听说那里本来是个废弃的磨坊,现在留下的“遗物”都能够堆成山了,不断有人往上加注多余的东西,高高地耸立在那里,在透着寒意的阳光下,投下巨大的影,带着不祥。
四周剩下远处机器传来的声音,黑漆漆的河水无声地呜咽着,风吹低了杂草丛,露出一只花斑的小猫,毛有点坑坑洼洼,身子瘦、瘦,它趴伏在小小的纸袋前面,那似乎曾经装过土豆片的袋子,现在什么都不剩了,小猫失望地扒拉了一下袋口,嗅了嗅,什么都没有了……
“呜……”
“好了别难过了。”温和的女声几乎将小猫惊走了,它弓起身子,一只脚已经颤巍巍地伸出来了,那女孩只能在包里反复翻找着,“等等,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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