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商仿佛听见了春天来临的脚步声,是守得云开了吗?他揣着心中几分雀跃,等待穆远的下一句话,穆远却出其不意,狠狠地抡起胳膊,往他后背捶了一拳。
打得文商是措手不及,想发怒却又发不起来,“你这又是干嘛?!”
打人的家伙比被打的人还要理直气壮:“你还好意思问我干嘛?!老子当初隔三差五地跑去榕树头那里等你,以为你会过来,你他妈连个人影都没有,害老子白浪费了多少时间你知道不?!”
穆远想起那一年的暑假,他结束了文化交流从外省回来,得知二叔死讯的那一刻,仿若遭受了五雷轰顶般的劫难,一蹶不振,那段时间他一直没去上学,也不想去回去那个一个亲人都没有的“家”,最好的哥们贺东英也搬家转学了,当时的穆远,彻底跌入了人生中最黑暗的谷底,内心的痛苦和悲伤不知该向谁诉说。
他经常跑到大榕树下一个人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他希望能够再次看见那天跟自己坐在树下一块吃碗仔翅,跟他倾诉烦恼的男生,如果再见到那个男生的话,他并不打算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告诉他,只希望对方能够留在自己身边,安静地陪一陪自己,就足够了。
如今的穆远早已成为独当一面的男人,当他每每回忆起当年的那段时期,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挺过去的。
人生在世,总有一些误会,起于这样或者那样的y-in差阳错,有的人因此错过了彼此,有的人很幸运,似乎命中注定,即便绕了一大转,到最后也稳稳扎扎地站在彼此面前,涣然冰释。
后知后觉的穆远直到这会儿,才猛然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在那棵大榕树下向文商提出约炮的事情,百年难得一见地老脸一羞,感到尴尬无比。
倒是当初对他大吼大骂的文商,彻底释然了,文商一步一步地朝穆远走过去,来到他面前,往他耳边凑近,低声道:“有什么好尴尬的?该看的也看了,该做的也做了。”
语毕,胳膊一伸,揽住穆远的后腰,让他与自己紧紧相贴,带着毫不掩饰的露骨眼神,文商故意用胯顶了他一下,随即捏住穆远的下巴,将自己的双唇紧贴上去,将他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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