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慑人先马,若然想在晋王府有好日子过,得先收买两老的心,以后又什么风吹草动,都有人为她撑着。
打着如意算盘的予欢,悄悄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微翘起,步履优雅的步入厅里,在场所有人朝她看过来,气氛霎时变得诡异起来。
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为了给婆婆和公公一个好的印象,她今天特意穿一件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头上着一支雪玉翠簪,清秀的小脸略施脂粉,而她骨架纤细,和这身衣裳相映衬下,看起来格外的清丽动人。
当她穿上这身衣服后,容儿惊赞连连。皇上送的衣裳果然不同凡响,平凡如她穿上这身衣裳后,自信也增添了不少。
随着她的步伐,人们的目光不由得随她而转,这是外面评价的容貌丑陋的女人吗?
看上去脸孔虽然清瘦了一点,可与轮廓线条分明的五官配搭起来极耐人寻味的,而那双大又圆的琥珀眸子更是清灵动人。若她的脸颊胖一点更好。各自虽然娇小了一点,不过,给人的感觉确却是玲珑纤巧。
是谁说她丑?假以时日,若好好的调养一下,再胖一点,肯定是个美人儿。凤阳公主与丈夫对看了一眼,对这个刚上任的媳妇有了新的评价。
予欢在众目睽睽下走至墨氏夫妇面前,福了福身,柔身道:“媳妇常予欢给爹娘请安。”
在墨氏夫妇点了一下头后,予欢又轻移莲步,走到火炉前,端正地跪坐在软垫上,她将紫砂壶放上炉上烧着,学着从日本学回来的礼仪,双手合拾置于前,俯身对堂上坐着的公婆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礼,刻意忽略两道投在身上异样的目光。
容儿在丫鬟手上拿过一只托盘放置茶几上,然后退到一旁。
只见她细长的玉指灵活地将倒扣在矮脚茶几上的茶盅一一翻开,再用托盘内长嘴容器里的清水将每一只茶盅都仔细涮了一遍。
从进入厅内至今,她的神情从容丝毫不见惊慌,而此时她端跪着做这些事时,脸上始终带着平静安详的笑容,动作优雅纯熟,桌面上甚至没有溅出一滴水。
她不是失了忆吗?就算没有失忆,一个小山区初审的姑娘会于茶道?这些玩儿只出自高贵人家,一般的平民百姓哪懂得这种情趣。除非她在指婚后二十多天内恶补,但没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得如此纯熟。
墨澈与祁煜相看一眼,再带着讳莫如深的目光投向火炉前泡茶的女子身上。
予欢等火炉上的水烧开后,在拿起几盅茶叶并将塞子一一打开,逐盅放到鼻前嗅了几下,再倒出茶叶看了两眼,然后,她挑了一盅茶叶,倒出些许,缓缓注入茶壶内,并不时地转动茶壶,调节着与火的距离来控制水的温度。待茶与水交融后,她杓出沫饽,放置另一空容器里,再继续烧煮,待茶与水进一步融合,再将刚才拿出的沫饽放入茶壶里。
茶煮好后,未开盖,大厅早已弥漫着浓郁的茶香,待她将一一盅盅的茶倒好后,示意容儿托着茶盘,自己则依照礼法,恭恭敬敬地将茶水双手奉给公婆及众人,而当她走至墨澈面前,qín_shòu端起茶杯递给他时,他竟然背靠椅子,神情倨傲地伸出一只手来接。
想起早上的侮辱,她眼中闪一抹恨意,随即手晃了一下,滚烫的茶水溅到了墨澈的手上,烫得他一缩手。
一丝报复后的快乐笑容自她唇角微微扬起,之后她故作歉疚地笑笑,用双手将茶盅塞进他手中。
她小小的恶作剧并没有避过墨澈锐利的双眸,只见他看着剩下只半盅的茶水,故意心痛道:“妳也真的够笨,茶水都没剩多少了。”
有得给你喝还在报怨什么?哼!看你早上的跩模样,女子报仇三年不晚,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再来,她将茶杯端给祁煜时,丝毫不给丈夫面子,对他绽放一朵艳笑,然后来到碧儿面前,将茶杯交到她的手上,对她微微点下头。
“嗯,好茶!”凤阳公主将茶杯放置鼻子嗅了下,然后浅啜了一口香气扑鼻的龙井茶。“媳妇儿,原来妳对茶都有研究啊?”
“媳妇只是略懂一点皮毛而已。”予欢回身,恭谨回道。
凤阳公主微微颔首,然后将茶杯放回容儿的托盘,淡淡问道:“妳是如何辨别这几盅茶叶,只妳挑那盅茶叶是好的?”
予欢不慌不忙的答道:“这很简单,这些都是干茶,而分辨它们的好与坏就要看颜色和形状,光泽,香气和是否碎茶多,而你们给的茶叶当中有铁观音、龙井茶和碧螺春。好的铁观音是翠绿,颗粒大,非常油润,而盅里的显然是不合格的;好的龙井茶颜色不是翠绿,而是略黄;她的碧螺春色泽比较柔和鲜艳,而盅里的看上去比较黄暗。因此,在几盅茶叶里,我只挑了看似乎很糟糕,外形一点不好看的龙井茶。”
说着,她故意扫了一眼墨澈,语带深意道:“所以,有些干茶看着很好的,可喝起来却令人失望,若懂得干茶的特征,至少可以减少上当的几率。”
她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别看少那些外表不出色的人,分分钟他们会成为极品的。
“呵呵,欢儿言之有理。”凤阳公主亲切地拉着予欢的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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