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沂四季甚是分明,夏天来的早去的也早,才七月中旬酷暑便寻不到踪迹,一层秋雨一层凉,夜里睡时竟有些冷意,柳瑛便把苏昕络搂在怀里充作暖炉,可怜他血气方刚情爱初尝,每每都要无法抑制的动情,最终交颈而卧变成肢体纠缠。全套前戏由柳瑛主导,真刀实枪时便换苏昕络上场,这般分工搭配出奇的融洽,两人感情日渐升温,小日子过的蜜里调油,令京城八卦圈等看笑话的一帮人大为失望。
玻璃镜的生意进行的有条不紊,按照既定方案,徐师傅利用边角余料作了批袖珍手镜,锦绣斋以苏昕络的名义送到各大世家公子手上,里那边因不愿与安平女皇多做牵扯,便只托人送了一面到四殿下处,随后才在铺子里上架出售,小半月下来倒是卖出不少。
人力物力财力皆有,只要瞅准商机,自是一本万利,来古代首次赚钱,柳瑛欣喜自然,也知苏昕络功不可没,便捧着卢掌柜送来的账本跑去书房寻他,苏昕络将毛笔搁到砚台上,微抬起头听她一阵劈哩叭啦的汇报,轻笑道:“手镜五两,面镜十两,梳妆镜十五两,一船玻璃也不过能作两三百面,扣除杂七杂八的花销,纯利也就一千多两银子,至于激动成这般模样?”
“是,苏家富可敌国,一千两银子在您苏公子眼里不过是沧海一粟,自是瞧不上。”柳瑛撇嘴,将自己丢进椅子里,蔫蔫的嘟囔道:“人家夫郎都盼着妻主出息些,你倒是好,不但不支持,还变着法儿的打击……”
苏昕络起身,抽过她手中的账本扫了一遍,然后合拢起来往她头上一敲,好笑道:“若是没我支持,你能赚到一两银子?”俯身她发髻揪揪她衣服,又哼道:“头上这桃木翡翠簪加上这身蜀绣秋衫,便已超过千两,更别提平日的那些吃穿用度,一个月没个万八两银子怕是下不来。”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加之她本身就不太挑剔,苏昕络张罗来她便用,因此对价格档次无甚概念,此时听他一说,不禁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将苏昕络按到椅子上,又狗腿的倒了杯茶来,笑嘻嘻的说道:“公子待我真是不薄!”
“知道便好!”苏昕络白了她一眼,又板起脸来冷声道:“好好跟着我,别肖想些有的没的,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我就算是肖想,也寻不到像公子这般勇猛的男子呀!”柳瑛挨近苏昕络,在他耳边暧昧低语,并趁机在耳垂上啃了一口,不待他发火,边连忙跳开,抓过账本就往门外跑,苏昕络垂下眼,唇边笑意渐渐晕荡开来。
苏昕络于闺房乐事上颇为稚嫩,她怎样引导便怎样成长,目前状态很是让人满意,若是横生枝节,只怕受苦的便是自己,所以把那本春图抢回来后柳瑛便藏起来,抽空坐车去谢府准备交还给谢芳尘,结果扑了个空,又担心托人转交泄露内容让两人都失了面子,便只好悻悻回府。
没等她再次登门,倒先收到谢芳尘请贴,时令小笺上字体依旧龙章凤姿的让人看不懂,问过苏昕络才知是约她去醉仙楼赴宴。
太女过世,又加上娶了表弟成为姻亲,苏昕络便不再反对她跟谢芳尘来往,虽担忧她会沾染上些坏习气,但更怕她整日待在府中会如笼中鸟儿般将自己闷坏,读完请贴后便主动鼓励她前去赴宴。
柳瑛换过衣衫,在苏昕络脸上吧唧了一口,这才坐马车出门。近午时分,白日光照在青砖红瓦上,明晃晃的有些耀眼,路旁摊贩卖力的呼喊着,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在如此嘈杂的环境里,柳瑛竟然睡了过去,直到马车抵达醉仙楼门口,车娘隔着车帘用力呼喊半晌才醒转过来。
谢芳尘事先已经打过招呼,所以柳瑛一进门便被店小二带到二楼雅间,推门进去,她一屁股坐到最近的一个圆凳上,打着呵欠抱怨道:“直接来山庄里找我取便是了,非要约出来,大中午的,真困……”
谢芳尘闻言笑着打趣道:“午时三刻便喊困,莫非昨夜爬墙偷人去了不成?”
“噗,咳……”柳瑛刚喝进嘴的茶水喷了出来,闷咳半晌才指着谢芳尘,没好气的斥责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回头给我家夫郎听到,倒霉的可是你。”
“咦?”谢芳尘挑眉,疑惑道:“为何倒霉的是,而不是你?”
“很简单,因为昨夜柳小姐同苏公子宿在一处。”温润如玉的声音传来,柳瑛循声望去,见一年轻女子矗立窗前,五官端正柔和,个子高挑,身段却极为苗条,一身白衣满身书卷气,盈盈浅笑自唇边溢出,恍如墨香满室。
“啧啧,难怪太傅总夸你聪慧……”谢芳尘拿扇子敲了敲手,提及太傅难免会想起业已过世的太女,话音嘎然而止,将头转向柳瑛,指了指那白衣女子,介绍道:“这位路家大小姐,也曾是前任太女的伴读,自小便与我玩在一处,今儿带她来给你见上一见。”
困的迷迷糊糊,进屋时竟未发现还有旁人在场,显是失礼之极,柳瑛连忙站起身,拱手行礼道:“路小姐好。”
“不敢当,唤我昔然便好。”路昔然优雅的回礼,轻笑道:“久闻柳小姐大名,今日总算得见,果真如芳尘所说,是个情中人。”
一番寒暄客套下来,菜已上齐,路昔然温文尔雅,谢芳尘荤腥不忌,气氛倒也融洽,柳瑛也从中获得了不少信息。其实关于路家的事情之前便听蓝烟提起过,不曾想到的是这路昔然竟是已故路皇夫嫡亲的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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