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不死心,她又毫不顾忌地凑到几人的身前,使劲吸了吸鼻子。
没有龙涎香,没有属于那个男人的气息。
看来真的是自己魔怔了。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红着脸跟几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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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最终,她竟然决定先在这家客栈住下来。
她跟掌柜的要了曾经冷祁宿住的那间厢房。
仰躺在床上,望着洁白的帐顶,她想着那个男人。
他在这间厢房呆过、在这张床上睡过,可是,人来人往、客住客走,早已没有了一点属于他的气息。
他到底在哪里?
一个人慢慢走在客栈的后院中,她说不出心中的感觉。
后院里有数棵参天大树,因是严冬,早已没有一片树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枝杈。
听十一说,在烟波镇的日子里,他们白日去逛街、夜里众人便围坐在客栈院子的树下,泡一壶茶,梦如雪唱曲、她跳舞。
她是紫卓,没有莫霜的记忆。
她不知道,当时是怎样的情境?
既然那般快乐?为何又要决绝地跃下悬崖?
后院还有一汪湖,湖面上结着薄薄的冰,在阳光下,晶莹剔透,也一点一点的消融。
她静静地站在湖边,吹着凉凉的湖风,希望自己能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情。
十一说,那夜,她脱了鞋子在湖边,人走开了,冷祁宿以为她掉进了湖里,不顾身上的重伤、毫不犹豫地跳进湖里去寻她。
想起十一的话,她弯了弯唇,即使没有了记忆,心里也觉得暖融融一片。
脑子里突然有个疯狂的想法。
如果,如果现在她真的掉下去,他会出来吗?
他会突然出来吗?
这般想着,便这般做。
她缓缓地解下披风、脱下鞋子,用只着布袜的脚轻轻踩了踩湖面上的薄冰试了试,还没怎么着力,“咔嚓”一声冰就碎裂了,下面是寒冷的湖水。
她打了一个哆嗦,咬了咬牙忍住,准备一双脚都下去,骤然,手臂一重,有人自后面抓住了她。
她的呼吸,一滞,惊喜地回过头。
是他吗?
刚刚燃起的眸子却又瞬间黯淡了下去。
竟然是客栈的小二。
他拧着眉,不解地望着她,“这么冷的天儿,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紫卓退回到湖边,穿上靴子,又弯腰拾起地上的披风,朝小二笑笑,“我只是想看看这冰有多厚而已。”
她真真是疯魔了。
那人又不在这里,她竟想着用这种方法去试,不是疯魔了又是什么?
“请问这位小哥,后山怎么走?”
掌柜的说过,她是从后山的崖上跳了下去。
“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可以看到了。”小二指了指湖边一条铺满小石子的路,说道。
“多谢!”
紫卓颔了颔首,就拾步顺着石子路往前走。
小二也转身往客栈里面走,走了片刻,突然想起,她去后山做什么?
方才就是一个男人通知他,后院湖边有人想投湖,他才赶过来的,莫不是她想跳崖?可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要自寻短见啊?
这时,另一个小二跑过来,“阿牛,你怎么跑后院来了?掌柜的在找你!”
“哦!”他便也没有多想,疾步往前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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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山上还有未消融的积雪,虽然没有曼陀山那般难爬,但爬到山顶,紫卓还是用了将近两个时辰。
她没想到一个客栈的后面竟然这般别有洞天,又是湖、又是山,还有崖。
站在崖边,她探头望了望断壁的下面,倒抽一口凉气。
果然深不见底。
难怪她失了记忆,难怪他昏迷了七日,这般高度掉下去,没有死,已经都是万幸。
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能让她抱着赴死的心跳下去?
陌生的地方,她落下的回忆却没办法拾起。
抿了抿唇,她转身,无论以前如何,她只知道现在,自己对这高度可是十分恐惧。
却不料,脚下突地一滑,她整个身子朝后仰去。
心,顿时一紧,她的背后,不就是那悬崖……
她大惊之下,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到,没有莫霜的记忆,她的功夫有时有,有时无。
她想提气施展轻功,却根本不知道怎么提。
无力地恐惧溢满心头,她吓得闭了眼。
骤然,腰间猛地一紧,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连忙睁开眼,电光火石之间,她看到眼前白影一晃,速度飞快。
她都没有看清那白影的样子,不知是人,是狐,白影便早已没了踪迹。
收回目光,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安然地落在崖边的一个大石上,而腰间,紧紧裹着一条白色的锦带。
华袍的锦带?
男人华袍的锦带?
那人,是用这锦带将她拉起来的?
她瞳孔一敛,心突突地跳着。
她看向四周,哪儿还有什么人的影子。
万籁俱寂,要不是手中的锦带真实地存在着,她真以为方才的种种,只不过是她的一场梦境。
这人迹罕至的山顶如何会有人?
为何那人救了她又要仓皇离去?
是他吗?
她凝着手中的锦带,轻轻送到鼻尖,一股淡淡地、若有若无的龙涎香萦过。
是他!
那是属于他的气息!
她猛地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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