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里面的房间。林法光把门关上,从八仙桌旁拉过几把椅子,让我们坐好。
林法光坐到对面,上上下下打量我:“你是罗稻?”
“是。”我点点头。
他嘴角动动:“解铃搞的那么郑重,原来找的就是你啊。你是哪个门派的,师父又是谁?”
我说:“我什么门派都不是,普通人一个。”
林法光还要说什么,王姨道:“老林,你审犯人呢?客人上门,连杯热茶也没有吗?”
林法光笑笑:“是我怠慢了。”他到厨房里去热水,王姨低声说:“小罗,你别生气,老林就是这么个直肠子,说话不检点,人不是坏人,他就是这么个风格。”
我很不舒服,还是挤出笑:“知道,没事。这里关系重大,林师傅谨慎点可以理解,换我也一样。”
林法光端来一套红木茶具,热了水,给我们泡上茶。我哪有心情喝茶,眼前陌生的环境,态度冰冷的主人,都让我心灰意冷。
“林师傅,我想知道解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说。
“你见到他了?”林法光问。
我点点头:“我和解铃可以说是很好的朋友,他既然让我来,肯定有他的理由。如果想救他,我必须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这几句话我说的斩钉截铁,林法光看我的眼神改变了一些,他点点头:“你能不能说说和解铃到底是如何认识的,好到什么程度。虽然解铃重托于你,但小罗你要理解,此间关系重大!牵扯到了很多人和事,我必须谨慎把关。”
我和解铃的事昨晚已经和王姨讲过一遍,没办法,现在只能再讲一遍。
林法光听得很仔细,说完之后我口干舌燥喝了口茶,他说:“解铃曾经打算收你为徒?”
“他是有这么个打算。”我说。
林法光站起身,背着手走了两圈:“原来如此,我有点明白了。小罗,你过来。”
他把我叫到神龛前。这座神龛占据了整整一面墙,从天花板修到地面,上面贴满了红色的符咒。在横梁上悬着一块木匾,从右到左刻着一行飘逸的隶书:六壬神功。在这块匾中间还挂着一面八卦镜。
神龛前是一座高大的供桌,桌上供奉了一尊黑面老人,面容饱满,双眼瞪得溜圆,单手持剑。
林法光指着供桌上一盏长明灯:“小罗,看到了吧?”
这盏长明灯露着短芯,烧着豆大的火苗,看那样子随时都要熄灭。在灯尾处绑着一块红绸子,绸子里是一张符,上面从上至下写了一串毛笔字,草草一看,认不出是什么字。
“这是?”我疑问。
林法光下面说的一句话,让我吃惊非小。他说:“这是解铃的本命灯。”
我喉咙窜动。林法光看着火苗道:“灯亮如人在,灯灭则身死。”
“这张符是怎么回事?”我问。
“这是他的生辰八字。”林法光道:“解铃小的时候,他的师父曾经领他拜到老师公的座下,是老师公的记名弟子。只有成为老师公的弟子,才能得到老师公的庇佑,可以得到保命法。”
“保命法?”我疑惑。
“是的,又叫做保家弟子法。就是把三魂七魄交给老师公保护,老师公会点上一盏灯,用来保护阳寿不被折损。这么说吧,解铃这次身逢大难,如果不是早些年拜在老师公座下,得到了保命法这样难得的机缘,此时就已经死透了,神仙来了也难救。”
我磕磕巴巴地说:“解铃遭难,这位老师公就没出手相救?”
林法光笑,指着供桌上那尊黑漆漆的老人雕像说:“这就是老师公!名曰和合祖师。祖师是先天大神之一,无事不会降临人间。他能为解铃保住一条命至今不死,已经是他老人家法力无边了。这种事只能各凭缘法,要救解铃,还得我们自己出力。”
“那林师傅你能不能告诉我,解铃到底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我问。
林法光回过头看了一眼王姨,王姨马上明白,呵呵笑:“好了,你们爷俩商量吧,我店里还有点事先走了。小罗啊,回去的路认识吗?不认识打个车,阿姨给报。”
我赶忙说认识。
王姨跟我们告辞,出门而去。
林法光和我回到八仙桌旁坐好,他给我倒茶,说道:“小罗,能看出你是个好孩子,解铃让你来,有他的考虑。我就把事情跟你说一下,你确实对发生过什么事都不知道?”
我说:“刚到这里的时候,王姨跟我提了一嘴,好像和什么古怪的命案有关,再具体的她也不知道。”
林法光点点头:“大概不到一个月前,我们这里接连出了几起人命案。最近两个死者,有一个是26岁的小媳妇,死在自家的卧室里。另一个死者是大学生,死在水库旁边的树上。”
“哦?然后呢?”我问。
“这些受害者死的时候都是赤裸身体,脸上被涂满了白色的颜料。”
我听愣了:“能不能详细说说。”
林法光先从第一个小媳妇说起来。这个26岁的小媳妇死得极为蹊跷,死的前几天她和老公闹别扭,两个人分了居。老公抱着被子睡在客厅,卧室自然就归女方了。出事的那天晚上,老公想和她好好沟通一下,可左等不回来右等不回来,打电话也不接,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左右,老公一赌气就先睡了。
就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锁声,随即门开有人走进来换鞋。他知道老婆回来了,可是赌着气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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