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六儿也不管他的饼子水酒了,啪地一口吐在地上,踮着脚一溜小跑就到了陆宇承的面前,一手捏着桌角,胳膊稍稍一用力,那九尺多长的长桌与满桌的酒菜被他平平地移着走了。一个恶战一整天又是空着肚子的人,竟然轻而易举地将百十斤的桌子就那么一只手指头轻轻松松地拧着走了,这等功夫,如果吃饱了喝足了那还能了得。瘟六儿拧着桌子慢悠悠地将它放到陆宇承的面前,都是好肉好菜,陆宇承相当满意,朝狄戌招了招手:“来来来,都是好酒好菜,吃了再歇!”
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看着他们临大敌而不惧真真地佩服得五体投地,微微点头,大声地对身体的亲兵说:“给几个将军弄些御寒的衣服来。”说罢朝陆宇承双手一拱:“将军且慢用,你我明日再会!”说完,手提马缰马儿踏踏地离去。
不一会儿城门口的兵士都收进了城去,只留下陆宇承他们七人。狄戌表面上装得倒是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可心里却是一阵打鼓。相较于他这般不上不下的样子,陆宇承显得倒是平静许可,吃喝完毕,将敌军送来的被子往身上一裹倒头就睡。见着自己的主将如此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唯独狄戌一个人坐立不安地在空旷的城楼前一圈一圈地转。
三通更声已过,狄戌实在熬不住缩在自己的红棕马肚上睡着了,挨着马肚子的那一边很暖和,可没有挨着马肚子的那一边却很是冷,狄戌转过背换了一个姿势——打死他也不盖贼兵的东西。其实他忘了,傍晚时候的那些顿大餐也是贼兵送来的。天气虽冷狄戌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今天他实在是太累。
“虎子!虎子!”狄戌睡得正香,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他知道没有别人,肯定是陆宇承。虽说他有时候迷糊,可这个时候却还是警觉地,毕竟大战在即。将眼睛睁了一个缝,有些不耐烦地问:“怎么了?天不是还没亮么?那些人不是说要在明天再开战么?”意思是说天没亮就不算明天,不算明天他就得睡觉。
狄戌迷糊的样子招得陆宇承一阵闷笑,伸手推了推:“虎子,起来了,咱们商量商量。”
“还能怎么商量?除了打还能怎么着!?”狄戌将自己的身子往马肚子上缩了缩,低低地回答着。
“你现在去城里看看,宁府寨的守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陆宇承再推了狄戌两把,怕他不醒手上加重了力道。
狄戌蹭地一下就翻起了身,倒不是被陆宇承弄疼了,而是被陆宇承说话的给逗兴奋了。甩了甩脑袋,一幅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问:“你说的可是真的?让我潜进城去?”
陆宇承点了点头,翻身在狄戌的马肚子上睡下,低低地说:“嗯,不过你只准去打探消息,不许惹事,万事等你回来我们商量后定夺。”
“好好好。”狄戌一个劲地应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地形,一边往身上套装备,那杏目大眼儿就跟探照灯似的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一切准备妥当,狄戌朝陆宇承行了一个礼,接着便猫着腰在夜色与树林的遮蔽下往北侧的断壁上奔去。
天公作美大概就是今天晚上的这个意思吧,夜黑风高,很适合夜间活动。狄戌攀附在悬崖上,双脚蹬蹬地在几个崖上的小青松上几踩,大半的悬崖已经被他踩在脚底下了。头上至少还有二十丈,无一草一枝,要想像刚才那边借力而上是难上又难了。狄戌使劲地吐了一口口水,单脚立起身子微弯了一下,接着又单力起另一只脚,也弯了一下腰,接着他便像一只壁虎似地蹭蹭地顺着山壁往上爬了。
四十多丈的山崖已经被狄戌完全踩在脚下,慢慢地往上伸了伸头,还好,崖边上长着许多的灌木,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前面的情况,狄戌松了口气小声地庆幸起来:“那那几个小兵。”
狄戌正在庆幸的时候却听到了这样的声音:“都仔细着点!”从这句话可以听出,这声音的主人中原话不太利索。
接着一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中原话应着:“是是是,小的一定小心谨慎。”接着便是一阵宁静,估计那些人都说了罢,要不然刚才那个小兵怎么会小声地嘀咕:“这崖子四五十丈高,悬岸峭壁的是猫儿它也上不来啊!”
听了他的话狄戌一阵闷笑,他的动静有些大,将刚才嘀咕的小兵引来了:“咦,真的邪门了,难不成还真有人上来!”说着便小心翼翼地往这边看。
狄戌半个身子还掉在山崖下,见有人过来立马将脑袋藏在了灌木里头。那个小兵俯身看了一阵,没有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便转了回去,一边走一边问自己的伙伴:“你们刚才听见有人笑没有?”
“他笑了!”离他近的一个同伴指着另一个离得稍远一些的同伴笑着说。
“你小子什么时候笑不行啊,非得这个时候笑?”看样子那个小兵还是一个小头头,训起话来还真有一点官儿的模样。
见这个小官儿发了火,他的同伴都来劝解:“哎呀,头儿何必这么生气。这山崖子起码有五十丈,就是猫儿也上不来啊!人怎么可能上得来!放心好了!”
听见那个小官儿冷哼了一声,另一个声音又说了:“来来来,不信咱们都去瞧瞧,哪里有人!”
话音刚落,狄戌就感觉到好几个人朝这里走来,随着他们的脚步声还听到铁器砍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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