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椅子朝后一推,点燃一支香烟,感觉着玛考卡牌那股烟草劲渗到他的肺叶。有人在敲门,卡曼走了进来并敬了个礼。
“汽车已经准备好了,等你去巡查路口哨卡,长官。我想,第一个应该是东塔。”
路金揿灭了香烟。“很好,卡曼,那就东塔。”
当埃姆卡在古城那狭窄的鹅卵石道上颠簸行驶时,周围还是一片漆黑。
象许多俄国的小汽车一样,这辆埃姆卡是十分的简陋而没有暖气,所以吉诺夫穿了一件厚厚的羊皮茄克来保暖。他建议安娜和史朗斯基在后座坐得靠紧一些,再将他专为乘客准备的厚毛毯铺盖在他们的腿上。当他朝左打了个弯转入一条狭窄的小路、驶往那些花岗岩古塔当中的一座时,三个人都冷不丁地看见了前方的检查哨卡。
一队身穿便衣的人和身着制服的民兵守列在一个临时路障前,那红色路栏置在两个油桶中间横拦在路上。前面有三辆车排队,两辆送货卡车和一辆私人小轿车,停在路上等候着被放行。那些民兵看来检查完了第一辆卡车,路栏被移开,卡车开了过去。
吉诺夫慢慢踩下刹车,停在前方轿车的后面。他心焦地用手指点击着方向盘。
“真倒霉。我想我们别无他法,只能等着排到我们了。”他掏出一包烟,回头朝史朗斯基和安娜问道。“你们有谁要抽烟吗克里米亚黑市来的。抽了保你们喘不过气来。”
史朗斯基拿了一支,但安娜摇头不要。史朗斯基划火为吉诺夫点燃香烟,然后回头看了下安娜。她的嘴巴紧绷着,她也看着他。
此刻,他们都听到一辆车子在鹅卵石路上颠簸的声音。史朗斯基朝前望去,只见一辆绿色的军用吉斯车从对面开来,一直开到检查口。车子刹停下来,一个人跨出车外。
他穿着黑色的克格勃制服,头戴着军官帽,披着件厚厚的黑大衣,脚蹬高统靴。史朗斯基注意到他只是左手戴了个皮手套。那只手看上去显得僵硬,他心猜这是个假肢。
这个克格勃走到一个在检查哨卡的穿制服的军官跟前,声色俱厉地对他讲话。过了片刻那个军官忙转身大声吆喝着一道命令,守着这个检查站的民兵们都象被鞭子抽了一下似的,立即勤快地忙活起来。
弧光灯“啪、啪”地全部打开,把鹅卵石路照得一片通亮。又有几个民兵冒了出来,看来他们有些人刚才是躲在车子后面睡大觉而现在被摇醒了。这个克格勃很明显地在督促着,因为第二辆卡车被彻彻底底地检查着。只见一串忙碌不息的人影。晨昏被那严厉的命令声和响亮的应答声喧腾得一下子热闹起来。
卡车司机被勒令下车,一个民兵检查着他的证件,用一只手电筒对照着照片和脸,而其他人带着电筒钻入驾驶室。卡车后面的车篷布被掀开来,又有一些民兵攀上后车厢,另一些人检查着车子下面的底盘,用带有金属长柄的镜子和大功率的电筒照着。
他们三个人瞠眼看着眼前这副场面,史朗斯基感到安娜的手紧抓着他。他算了下,有十二个民兵和军队里的人,再加上那个戴着皮手套的克格勃和他的司机。令人难熬的五分钟过去了,那辆卡车还没被放行的迹象。在他们后面,又有更多的车辆在排着长龙。
最后吉诺夫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真是活见鬼照这个速度,我们能在午夜赶到列宁格勒都算不错了。”
突然间那卡车被允许通过了,他们前面的那辆轿车开始移动起来。这次的检查是一样的彻底,司机的证件被细审着,那个克格勃靠在一堵墙上抽着烟,关注地盯紧着这一切。史朗斯基暗暗地咒骂着,只感到一阵冷汗从他全身冒出。
他悄悄地解开他的托卡雷夫枪套盖,确信那保险打开着。他凑近安娜,感觉到她的紧张感在加剧。
“准备好,如果需要逃的话,马上起身,”他低语道。“想法回到旅馆去。”
吉诺夫猛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你在说什么”
史朗斯基微微一笑,马上回答道,“或许我们应该乘火车,上校。”
“都是我不好,这真是荒唐透顶。”
“这也不是你的错。”
“这倒也是,但我想该是我跟那负责的军官打声招呼的时候了。看在老天份上,我们不能这样等一整天,不然我们都得迟到。”
但是突然间前面的轿车被示意放行,而开始轮到他们了。当吉诺夫将车趋向前时,路栏又被移回到路中央,吉诺夫停下车子并摇下车窗。弧光灯的强光白晃晃地打在这辆车上,令人眩目,一个民兵跑上前来。
“喂,全部下车并准备好你们的证件。”
吉诺夫的脸涨红了,这个民兵讲话鲁莽无礼。他亮出了他的身份证。“你是在跟一个克格勃上校说话。语气客气点。”他朝前面的路栏挥了挥手。“让我们过去,快点。”
那个民兵打量了下吉诺夫的身份证,然后摇了摇头。“所有人都得受检查,他们的车辆也得被搜查,所以还是照我刚才说的做,我们会尽快检查完毕。”
吉诺夫已经快要发作了。“我们倒要走着瞧这里谁是负责#61588;
“这都一样,同志。他的名字叫路金,路金少校,是莫斯科克格勃的。所以现在,下车到外面来。”
史朗斯基和安娜一听到这个名字的提起,都不由得全身一紧,但是吉诺夫看起来是被气昏头了。
“闭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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