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喃喃地道:“不错为了我,为了奥米”
夏浔目光一闪,突然问道:“那个识破我的人,他现在怎么样”
哈里回过神来,微笑着承诺:“我也会亲手杀了他”
夏浔点点头,突然又问:“我去哈密,你们是如何掌握我的行程和时间的”
哈里一怔,脸上的笑容突然凝滞。
夏浔盯着他,缓缓说道:“如果你真的放弃了对大明的野心,那就应该告诉我。实际上,接下来不论成功与否,你都会很忙,忙到没功夫与我大明为敌,那么为什么不向我坦白呢这是我们合作的基础,我们应该彼此信任”
哈里的目光刀锋般锐利起来,盯着他,缓缓问道:“彼此信任,毫无隐瞒”
“当然”
“好这次随同沙州的商队而去的,有一个商人,他叫拓拔明德。他是索牙儿哈的亲信,太子一派的人”
“他不可能掌握我的准确行踪”
“当然”
哈里笑了笑,笑得有些诡谲:“不过在他身边,还有一个管事,这个人叫胡七。他是甘凉军中一个百户的亲戚,不巧的很,他无意中,通过他的那个亲戚,知道了你的行踪。”
夏浔向后一靠,倚在椅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哈里告诫道:“要想保守秘密,必须绝对小心。有时候你千方百计想要隐藏的秘密,或者别人千方百计想要打听的秘密,似乎无人知晓,却会被你不曾注意到的一个在角落里打瞌睡的侍卫或者一个正端着点心要送到你案前的厨子听见。”
夏浔张开了眼睛,轻轻一笑,说道:“谢谢你的坦白和忠告”
“没什么,这是我们相互信任密切合作的基础”
哈里紧紧地盯着夏浔,说道:“所以,现在我也需要你向我坦白,你的人,是否都在这里,在这座城里,你是否另有手下”
“当然”
夏浔迎着哈里的目光,坦然道:“我在外面还有一个人,他叫塞哈智,现在住在”
夏浔对哈里说出了一个地址,说道:“我可以叫人把他找来,和我一样,纳入你的监视之下”
哈里笑了,这回真的笑得很愉快:“谢谢你的坦诚,公爵大人,我必须得告诉你,你的部下对你真的是非常忠诚,当他发现你没有随商队而走的时候,他放弃了逃生的机会,而且胆大包天的想要潜进来救你。昨晚,他潜进了这家酒店,杀死了我的四个侍卫,他现在已在我手上”
夏浔张大眼睛,“震惊”地站了起来,失声道:“什么这个白痴,他真是真是哈里殿下,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他”
阿格斯的酒店现在已经赶走了所有客人,把这里彻底变成了一座戒备森严的豪华监狱,可是夏浔身边却有一个把这重兵把守的“监狱”当成午夜的厨房一般蹿来蹿去的“小老鼠”,还有什么风吹草动能够瞒过他呢
不过他的震惊之色当真比真的还真,脸上充满了意外和惊讶,完全叫人看不出半点破绽。
前世今后,夏浔已经当过太多次卧底,他的演技当然已出神入化。
一个演员演砸了,砸的只是他的票房;
一个卧底演砸了,砸的却是他的性命,演技怎能不真
哈里很慷慨地道:“没有问题,当我决定与你合作时,我就饶恕他了。他现在很好,你会再见到他的。”
哈里说着,站了起来:“当我们下次交谈的时候,对一些敏感的词汇,我们可以说的隐晦一些,比如对某人,我们可以用某人来代替”
哈里说到某人时,明显是指帖木儿,但是他的神色非常轻松,已经没有一开始说起帖木儿时那种诚惶诚恐的样子。一个人最难克服的就是自己的心魔,当他能够克服自己的心魔时,他就成了控制心魔的魔,还有什么能叫他畏惧的呢
夏浔颔首道:“我完全同意”
这句话说完,便是“咔嚓”一声响,哈里的双手飞快地伸出去,将那通译的脖子硬生生地扭断了。
刚刚随之站起的通译整个脑袋都扭向了夏浔一边,哈里一松手,他就嗵地一声坐回椅子,整个人趴倒在桌上,侧扭的脸上,一双张得大大的眸子满是惊异得难以置信的神采,死死地瞪着夏浔。
夏浔微微皱起眉,向哈里问道:“这个人不可靠么”
哈里轻轻拍了拍手,仿佛要拍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一边用生硬的汉语回答道:“不,他知道一切,这令我不安”
哈里离开了,片刻功夫又进来两个侍卫,像拖死狗似的把那扭断了脖子的通译拖了出去。
夏浔没有理会他们,他只是举起酒杯,轻轻一晃,杯中的酒液仿佛一汪鲜血,却发出浓郁的酒香。
古朴典雅的三足香炉中袅袅升起缕缕清烟,把清幽的香气布满整个房间。哈里苏丹静静地盘膝坐在毛毯上,一只波斯猫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膝前,好像睡着了似的闭着眼睛,腹背部缓缓起伏着。偶尔,它会睁开眼睛,用那绿莹莹的眸子瞟一眼坐在对面的两个男人。
哈里苏丹沉声道:“我已经没有退路”
他按在膝上的双手已经攥紧,拳上筋脉贲张:“死,我不愿意轻易地放弃多年的成就,我不甘心所以,我要拼一次你们两个跟随我多年,是我最信任的人,这件事,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坐在哈里苏丹对面的是两个粗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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