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咱们现在就去吧!”志强眼里放着光说。
志新却低着头不说话,我就知道这个胆小鬼不敢去,于是问他:“你去不去?”
“那个柿子林有人看着呢,还在旁边搭个棚子晚上都不回家睡觉。上次我和我姐去我姥娘家的时候就看到了。”志新说完就又把头低了下去。
“说不定人家晌午不在,晌午谁不回家吃饭?”志强拍着志新的肩膀说。
“对,他们搭个棚子肯定是吓唬人的,说不定里面都没有人。咱们三个玩儿的好,我俩都去你不去以后还怎么玩儿?”我说。
“就是,你这么胆小将来怎么当男人?”志强接着说。
“那好吧!不过我不敢偷,你们俩上树,我给你们看着人。”志新低头说完,翻眼看了我俩一下,又赶快地下了头。
说好了以后我们三个就顺着学校门口的那条路往南走,走到一个小关帝庙的时候我提议在偷柿子之前先拜把子,要是有一个人被抓了就三个人谁都不许走。然后我们就跪在关帝庙前面,那个小关帝庙和鸡窝一样大,几乎每个村子都有一两个。
我以前见过人家拜把子,也在电视上看过。反正就是跪在那里磕头,说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之类的话,最后在滴血喝酒。
我们三个跪在关帝庙前面一起磕了三个头,我就学着别人拜把子的时候说的话:关二爷为证,我刘志远和刘志强、刘志成义结金兰。然后三个人一起说: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们三个把这句话说了好几遍都没有电视里面说的整齐,最后我喊一二三说,然后才说齐。因为没有酒而且害怕疼,就省去了喝血酒。
我们走到柿子林旁边看到柿子结的可真多呀,都熟了,红实实的,我们三个都忍不住咽了好几口口水。
“走,咱们先去假装问路,看看棚子里面有没有人。要是没有人的话咱们偷完就赶快跑,要是有人的话咱们就下次再来。”我对他们两个说。
“我——不敢——去。”志新结巴着说。
“又不是现在就让你去偷,咱们是去假装问路看看有没有人,要是有人的话咱们走不就行了嘛!你总不会连这个单子也没有吧?”志强说。
我们三个一起往棚子那里走,心咚咚的跳。虽然说是假装去问路但是心里也很害怕,万一被别人发现了我们不是来问路的就完蛋了。还没走到棚子那里额头上的汗珠子就流了下来,我都能听见他俩的心跳。
我们走过去以后发现棚子里并没有人,志强对志新说:“看吧,他们搭棚子就是吓人的,里面都没人。”
“没人我也害怕。”志新说。
我真想再说一次志新是胆小鬼,可是我没说。我害怕万一他一生气走了就剩下我和志强了,连个放风的也没了,他在这还能给我们壮壮胆儿。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赶快老老实实地给我下来。”那个老头一只手住着志新一只手指着我们说。
我们下去以后就被那个老头儿用一根绳子拴在了树上,志新吓哭了。
“说,你们是哪个村子的?”老头儿说着就从地上建起了一根树枝。
“刘庄村的。”还没等我和志强开口,志新就哭着说,他哭的声音很大。
“你爸叫什么名字?”老头儿又问。
“我爸叫刘邦亮,在集上理发。”志新还在哭。
“你爷爷叫什么?”老头儿问个没完没了,不过一般情况下都这么问,因为村子离得不远一说大人的名字基本上就都认识了。
“我爷爷已经死了。”志新说。
“那你呢?”老头儿用手里的树枝指着我问。我一句话也不说,瞪着着那个老头儿。他又问志强,志强也不说。结果志新一口气把我俩的也全都说了,说完了之后就一直不停地哭,太没出息了。
我看着那片柿子林,三面都是玉米地,另一面挨着路。树上的柿子结的确实多,都快该上学了老头儿还没有放我们走的意思。
我想起了口袋里还有一块六毛钱,那是上次三姨给我的,我买冰糕活了四毛还剩下一块六。
“老大爷,马上就该上课了,我给你一块六毛钱你让我们走吧!反正我们也没偷着你家柿子,实在不行你就把他们两个放了吧,我留下。”我着急了,也服软了,对正蹲在地上抽烟的老头儿说。
“我也留下,刚刚咱们拜把子的时候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志强对我说。志新的哭声变成了抽泣,还是低着头一直不说话。我俩都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胆小怕事儿的人,也就没跟他说话。
“嘿嘿!有点儿意思。”老头儿把烟头扔了笑了笑说着把绳子给我们解开了。
“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呀!”我拍着身上的土问那个老头儿。
“走吧,我跟你们一起去你们学校找你们老师去!”老头儿背着手说,那根小树枝还拿在他的手上。
“能不能别去学校找我们老师,我们不也没偷到你的柿子吗?”志强说。
我一听这个老头儿要去学校找我们老师我立刻也急了,因为我爷爷每次见到我们老师的时候就给老师说我不听话,该打就打,严师才能出高徒。老师打我们比家长打得很多了,所以我就对老头儿说:“大爷,我把这一块六毛钱给你你能不能就别去学校找老师了。”我说着就把钱给老头儿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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