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被树影切割成不规则形状撒在他们身上,郑予辰好似嚎乾了体内每一滴液体,直到声音哑到无法听闻。
至终漆黑夜晚回归宁静,两个小娃手牵手站在那,神色仓皇的目送着郑予辰摇晃不稳的身影消失在前方路上。
作家的话:
作者注: 本文中提及的”爱滋病”死因乃剧情需要 再次重申同x_i,ng恋绝不等於爱滋病患者 感激大家的理解
☆、(22鲜币)22、明天过後
龚昊熠左右张望,却没有在孩童桌找到两个儿子的身影,他心中一沉,站起身想走到外面去找,正好被两个奔跑进来的小家伙撞个满怀:「信辰!祈予!」他马上就发现不对劲,小儿子的脸上怎麽都是眼泪呢?
「信辰,祈予怎麽了?」搂着哭的全身颤抖的小儿子,龚昊熠拉过局促不安的大儿子,温声询问。
「不知道,刚刚那个叫翊行的大哥哥突然抱着我们哭,祈予就跟着哭了。」信辰扁了扁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似乎也受了惊吓。
龚昊熠望着儿子,完全不懂发生了甚麽事,刚刚的确没在饭厅看到翊行,孩子的话又前言不对後语,无法探知甚麽。此时手机突然响起,他微微蹙眉,一手搂着还在抽气的祈予,一手取出手机,来电显示是小真。
「真,甚麽事?」
「昊熠!!你见到我哥哥了对不对?我跟你说,我已经不气你也不气他了!所以我拜托你,不要再错过了,刚刚我跟他通电话,但却突然被切断了,我好担心他,昊熠……」
「等等,真,你在说甚麽?」龚昊熠赶紧制止她杂乱无章的絮叨,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你刚刚跟你哥通了电话?」
他真的没想到会再得到郑予辰的消息,这个名字经过了六年的洗涤沉淀,听在耳里还是会让他的身体起反应。
「咦?我哥说他见到你啦,你怎麽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小真在那头听得一头雾水。
「我没有见到他啊。」龚昊熠轻声吐出这句话,脑子一片紊乱。
「怎麽会没见到!哥哥说你们今天校外教学的地方就是他工作的地方,哥还说他知道你跟我离婚的事,因为很担心我,才会打给我……」
手机匡一声摔在地上,机壳碎裂,电池滚了出来,祈予害怕的看着举止怪异的爸爸,不敢出声。
龚昊熠的双眼直直的望着前方,脑子里却翻滚流窜过好多好多的话语跟画面。
六年前,他收到那哥的一封简讯,说予辰会穿着军绿色大衣出现在多拿滋的店门口,还说予辰已经不是他熟悉的模样。
但是那天他没见到予辰,却见到了翊行。
翊行有一张让人生畏的脸,眼底常常闪过一丝悲伤苍茫,转瞬又笑的没心没肺,恍若人格分裂一般。
他在翊行眼底多次看到予辰的影子,但他从来没有深究过崮中原因。
他以为那哥说的”改变”指的是心境的转变,那晚他抱了翊行,他听着翊行哭着说谢谢你对我这麽好,听着翊行落寞的恳求他对未婚妻好一点,收到翊行留的一张字条告诉他当梦到好久不见的人时,表示那个人正在忘记你。
他心疼翊行也是个满身伤痕的人,跟郑予辰一样。
然後翊行离开了,从此,他再也没有见过予辰。
-这两个,该不会是你的小孩吧?他们跟我认识的人长得好像。-
-可怜啊,全天下女人都可怜,被你糟蹋的那个女人最可怜!-
-看着你,想到我死去的朋友,突然觉得上天很不公平,所以刚刚无理取闹的发了脾气,对不起。-
龚昊熠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钉在原地,内心被撕成千万碎片,那些翊行曾经说过的话言犹在耳,却重的让他无法承受。
他的手还维持着紧握手机的姿势,却缓缓垂了下去,再抬不起来。
原来翊行,就是予辰。
郑予辰脚步踉跄的回到住处,神情恍惚,目光涣散。
拉开大门後跌跌撞撞走进客厅,那哥的牌位就摆在神龛上,遗照里的人跟以往一样露出妩媚邪气的笑容,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突然就汹涌不止。
「那哥……我该怎麽办……我不想离开他,但却已经不能留在他身边……」他的声音破碎在静谧无声的室内,照片里的人只是安静无声的朝他笑着,他觉得周身寒冷孤绝,自从那哥走後,孤单寂寞总是如影随形,无法消弥。
从前的他意气风发高傲不羁,周旋在那些多金大佬政商贵胄之间,凭感觉选择客人,大家都捧着大笔金钱等着他颌首允准,他习惯被人捧着哄着,对那些人的满脸痴迷不屑一顾,他喜欢那种穿梭群花片叶不沾身的感觉,看似超脱,其实只是惧怕。
他最初的感情给了学长,却被狠狠背叛,那之後他开始用变相的方式对待爱情,做牛郎可谓游刃有馀,因为这个职业就是欺骗人的感情,他发誓不会再对人动情,不动心,就不会伤心。
从郑予辰变成郑翊行之後,他开始学习过另一种人生,因为这张脸,世界看他的眼光不同,他看世界也不再一样。
他找到了在国家公园当导览的工作,因为这个工作他读了两年的书,好不容易通过考试,但他一点也不觉得苦,高中结束後就辍学,重拾书本竟然让他觉得分外珍惜,他白天在便利商店打工,晚上读书,那哥後来又交了几任男友,但都不长久,他知道是因为阿宏。
原本他很怕那个黑道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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