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梁深知应该在何时截断话头,当即开口打断道:“好了,春樱,时候不
早了,赶紧沐浴更衣吧。你那床不大,两个人挤,其实挺勉强的。”
叶春樱心思较钝,一时没转过来,顺嘴就道:“没事的,稍微往中间凑一凑
就是。”
张鑫卓哪里知道屋内这会儿还有个许娇没走,脸色发白地摇了摇头,面上闪
过一丝阴鸷之气,咬了咬牙,说:“叶大夫,那……我就不打扰了,你……好好
休息。”
韩玉梁接过话茬,笑道:“好走。不送。”
叶春樱心思较慢,但却不蠢,关上房门锁好,就抬手抚摸着脸上被他亲过的
地方,轻声道:“韩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让他对我死心,别再找我的麻烦。但
……请你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唐突得好。传言闹大,会耽误你找真喜欢的女孩。那
也未免太对不起你了。”
韩玉梁听出一股微酸,心下了然,柔声道:“春樱,你难道觉得,我是为了
报答你的收留之恩,才牺牲自己给你当挡箭牌的么?”
“不然呢,”叶春樱单手环在胸前,微微低头,颇为沮丧地说,“我……身
材又没许姐她们那么好。”
“可我喜欢。”他轻柔勾起她的下巴,用令人迷醉的黑眸紧紧盯着她,“秾
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虽是医科毕业,但叶春樱对洛神赋这种名篇还是知道的,听他将自己比
成了洛水宓妃,顿时芳心大乱,面红耳赤,怔怔不知说什么才好。就见他那张英
挺面庞在视线中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隐约觉得不妙,可双臂软软抬不起来,就
是舍得不把他推开。
终于,那双唇,还是紧紧吻上了她。
她双目圆睁,身子顿时僵硬成了一块木板,脑中一片空白,紧接着,只觉通
体骤然酥软,三万六千个毛孔齐齐张开,若不是一只手臂适时揽在腰后,她甚至
连立足都已不稳。
“春樱,你的面霜……”许娇拉开门探头出来,一句话问到一半,就看到了
门口那两人正情意绵绵的场面,撇了撇嘴,自讨一个没趣,咕哝两句,就转身又
回洗手间了,“今晚可别让我睡钢丝床才好。”
按韩玉梁的想法,嘴都亲了,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没想到,叶春樱竟比他
探过的闺房里那些大户千金还要矜持保守,他正要趁她不知所措大举进攻,她就
猛醒过神一样用力把他推开,恳求似的摇了摇头。
只当她是顾忌家里还有个许娇,韩玉梁暂且鸣金收兵,他对这时代姑娘的习
惯想法还不太了解,也不敢过于冒失。
晚上躺在钢丝床上,腰下软绵绵的他还颇不习惯,最后干脆起身盘腿,以调
息姿态入定。
不久,夜入中宵,隔壁两个嘀嘀咕咕说了一堆私房话的姑娘想必都已入睡。
韩玉梁孤枕难眠,轻叹一声,准备推窗出去,反正今晚没有那可以学习知识
的电脑可用,干脆趁夜将周遭转转,熟悉一下地形。
不探方圆八里,岂能安享闺趣。
说不定运气好见到谁家夫妻正在颠鸾倒凤,让他在旁屏息凝神窥听一二,也
算隔靴搔痒。
不料刚一从拉开的窗子中探身出去,凝神运功暗暗摸索周围情形,就听到附
近竟然有人在窃窃私语。
他略一思忖,看看自己身上睡衣睡裤都是灰黑,夜色下并不扎眼,索性在窗
台一点纵身而出,提气轻飘飘上到了屋外雨檐。
夜风拂过,这昏暗的场景,果然才是他最喜欢的环境。
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些声音的来源。
就在诊所侧门外的小巷尽头拐角处,往另一栋楼楼前走的路边,靠围栏站着
两个正在抽烟的男人。
韩玉梁端详一下周遭,并无多少遮蔽可用,将心一横,索性飞身下地,装作
半夜出来瞎晃的附近住客,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信步走过巷口。旋即身形一闪,贴
着这边楼墙,仗着几辆汽车屁股挡住视线,猫腰窜近数丈,总算不需运功也能清
清楚楚听到他们正在说的话。
那俩男人没说正事,正拿着手机在看里面露的一段视频,细细听过去,淫声
浪语说的还不是中原汉话,韩玉梁半个字也听不明白。
他俩闲扯了几分钟a片女优的演技,总算说起了能让韩玉梁精神一振的事儿。
“还他妈得等多久啊?老子都快困得睁不开眼了。”
“再等会儿,那小子邪门得很,从他蹦出石头缝来,三少已经实打实亏进去
五条人命了。还有个倒霉蛋在医院里躺着,下半辈子都要当独脚怪。咱们还是小
心点的好。”
“就一个大活人,还能日天日地啊?”先说话那小子啐一口吐掉烟头,从怀
里摸出半截枪柄,狞笑道,“咱们都用上这玩意儿了,他有几条命够死的?”
“傻逼,”旁边那个看视频的收起手机,抬胳膊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今
晚栽了的仨都他妈带着家伙呢,人他妈都烧成炭了。把神儿提紧点,要是惊动大
少之前这事儿没个交代,三少吃不了好果子,咱们谁能不跟着倒霉?”
韩玉梁皱眉思忖片刻,往前又暗暗摸了丈余,贴墙躲在与车门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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