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遥。
无论是符咒还是蛊术都会稍有差池便伤及肖遥,因此无法断然出手帮助肖遥,迫不得已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道,“肖遥!”
空荡荡的墓x,ue之中,回声反反复复,经久不衰。
肖遥这才反应过来,经过淬体期之后,他的身体的各项机能早已异乎常人,回过身之后,他立马便察觉出身后正在逐步靠近的危险,还有熟悉到让他头皮发麻的血尸病毒气息。
他就地一滚,以极快的速度转过身子,面向丧尸,无论在什么战斗中,将自己背部留给敌人绝对是十分错误的战术。
肖遥这才看清楚自己面对的敌人,一个身穿苗疆服饰的青年男子,浑身是血,腹部几乎已经被掏空,每一脚步都带着斑驳的血迹。
难道是赶尸门的弟子?
肖遥迟疑片刻,手里的上古璞玉针迟迟未能s,he出。
与此同时,那丧尸缓缓移动到光明符洒下的光影穹幕之下,慕容难和修齐也看清了“敌人”的模样。
那人不正是自己的同门师弟么?
“少平!”修齐难以置信,迟疑片刻后失声叫他。
“少平,你!”慕容难也没有想到,同门师弟竟会变成如此的境遇。
那丧尸竟然停下了脚步,挂满血r_ou_的头颅稍稍偏转,仅仅过了几秒,那丧尸发狂似地朝肖遥移去。
情势危急,程闯已经将一张“烈火符”放在指尖,蓄势待发,而慕容难也将“爆裂蛊”置于指尖。
唯有肖遥,正处于危险境地的肖遥,正拥有绝对攻击优势的肖遥却一次次地错过了出手的时机。
根据上辈子的经验,眼前的这具丧尸感染程度已经十分严重,常人如果到这步田地,早已无力回天,可他似乎凭着些许修为,勉强留了仅存的一丝意识——他至少对自己名字还有几秒的迟疑。
肖遥将上古璞玉针藏于手心,抬手防御,并随修齐喊道,“少……平!”
程闯眉头皱成一团,额前渗出一丝冷汗,这家伙是要找死么?
慕容难有些为难,可手里的蛊虫从未放下。
修齐终于按捺不住,他一边轻叫着少平的名字,一边向他靠近。“少平,我是修齐啊,你不记得我了,我们来接你回家了。”
那丧尸不断往外流淌着腐臭的血r_ou_,脚步却丝毫不再停留,肖遥也觉得死亡渐渐向自己靠近,而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现实:无论修为级别,一旦重度感染成为丧尸,便只能是回天乏术。
这一刻,所有人都要出手。
突然,只听到一声骇人的撕裂声打破了这恐怖的死寂,那株彼岸生死花的黑色死之花竟然几秒钟之内骤然长大,长着血盆大口冲着少平一口咬去。
黑色死之花的巨大花朵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肖遥也不敢相信角落里的一株枯草竟然能够一瞬间吞没一具丧尸。
众人惊魂未定,片刻之后便眼睁睁地看着黑色死之花,在幽黑的亮光中缓缓缩小了体积,似乎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
程闯将肖遥从地上拉起来,用着一贯的冰冷声调,“你是在找死么?”
肖遥也终于松了口气,他侧过身子,视线早已被角落里的那株彼岸生死花牢牢抓住了。
修齐依旧为少平的死感到难过,少平与他年龄相仿,又是一起长大,淮南王墓一出事,少平便作为先头部队来到这里调查。虽然修齐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画面,可是亲眼面对自己好友丧命,心中仍旧难以释怀。
慕容难关切地走过来,抱了抱修齐,拍了拍他的背,一切尽在不言中。
片刻过后,众人调整心情,等待他们的是无数人的生死安危。肖遥在其余三人的惊叹目光中将彼岸生死花收入了空间之中。
众人又是目瞪口呆。
肖遥早就想好了,既然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就不该也不太适合继续将自己的能力隐瞒下去。不过,他也只是将他的空间公之于众,而至于重生的事情,他似乎觉得这一切似乎也没有必要全部告悉他们。
慕容难妖孽般地一笑,“没想到药王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肖遥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嗨,距离真正的药王我还差得远,虽然不知道我们的力量能不能起到预想的效果,但是我希望能跟你们并肩作战,直到最后一刻。”
重生一世,等待他们的却是一个并不明朗的未来,而有幸的是上天赋予他们异乎常人的能力,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流尽最后一滴血。
慕容难揽着修齐的肩膀,“放心,我们肯定会跟药王大人并肩作战,直到最后一刻的。”
修齐的心情也稍稍缓和些许,点头附和。
肖遥的目光落脚在身旁人身上,那天晚上他也曾这样问他,在夜光朦胧的月下,在寂寥沉寂的院落,而他的回答也只是一句“或许吧。”
肖遥心里比谁都清楚,末世里,没有或许,只有生死。
“好了么?继续?”程闯示意。
天井里四周的浮雕分别对应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方位,每个浮雕石门之上都印着诡异难测的天象图。
“选哪个?”肖遥发现,这四个鬼画符模样的东西长得都差不多,这要怎么选。
“不知道。”程闯无奈地摇摇头,肖遥的心凉了大半,四人之中,程闯似乎是最懂这种奇门八卦的,可这竟然也难住了他。
慕容难走上前来,“我看,实在不行,就猜一个吧,反正都避免不了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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