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他不能够回到空中城堡,不能够联系到古书,就没办法回到游戏中,没办法回到游戏中,他就没有机会再见到福笙。
一切的希望好像一霎那间就被碾断,彬鸢双眼微微闪烁,茫然无措的看着被拆成了一堆零件的飞行器。飞行器内部重要的零件已经被替换,值钱的东西甚至被拆走了,这架飞行器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装饰品,根本飞不起来。
猡飞赶回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以为那个贵族跑到第11区执法区举报了,当即惊慌的跑出去寻找。
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少年,猛然间想起少年会不会来到了停靠飞行器的森林里,他马不停蹄地赶到,果然看到少年。
那人抱着膝盖待在一棵树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猡飞没有去打扰,静静的守在不远处,观察着少年的一举一动,生怕这个人突然跑到管理局去举报。
彬鸢茫然无措的看着地上爬行的蚂蚁,想起了福笙曾经教他唱过一首歌,回想间,情不自禁的哼了起来。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没有任何旋律的辅助,简单的音乐是靠少年的嗓音哼出来的。
少年哼的很小声,没有刻意的放大声音也没有刻意的压制,让人听不出情绪。
猡飞双眼一惊,不明白母亲小时候经常在他耳边唱的歌为何这个少年也会。
傍晚时分,红霞笼罩在第11区城池上空,晚归的候鸟成群结队的飞过,在这个飞行器高速发展的时代,鸟儿们已经被剥夺了在天空上自由飞翔的权力。
他们飞得不高,只能飞在一片固定的区域内,到了边境,就会被一种声波给强行赶回来。
这片森林里刚好生活着许多候鸟,彬鸢在树下这一躺,睁开眼天已经黑了。他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原本华丽的袍子被换成了平民的衣裳,脸颊还被毁容,即使真的能够碰到古书,恐怕也没办法让对方相信自己就是提亚。
其实这样也好吧。
彬鸢一阵苦笑,步伐虚浮的朝着城池走,走出森林,逐渐迈入到人流活动的巷口。
彬鸢浑浑沌沌的又来到了美食街那家面馆店门口,晚上11点多,美食街上的人流已经很少了,老板开始收拾残渣,似乎正要关店,提着一桶潲水正准备去倒,扭头却发现有个人影蹲在店门口。
法米亚一惊,将潲水倒掉,回到店门口碰了碰那个晕倒在墙角的男孩:“快醒醒,这可不是睡觉的好地方。别睡了,清洁机器人会把你当成尸体处理掉的。”
彬鸢浑浑沌沌的睁开眼睛,扬起头,盖在脸颊上的头发分开,只听见面馆老板倒吸一口冷气。
“……”法米亚被少年脸上狰狞的伤口吓到了,到底是对这个孩子有多大的仇恨才在这人脸上划了这么多刀,不单单已经毁容,如此深的刀痕,怕是地只有帝星的高科技设备才能够恢复。
但那些都是妄想,毕竟平民哪能去那种医院看病。第11区连药都没有,更别说看病这种奢侈的事情。
“孩子,你的家人呢?”法米亚放下手中的桶,单手一拎把少年抱进了店里,放在椅子上,伸手去解开少年绑在脸上的布条,有些伤口已经化脓,需要用清水洗干净才行。
“我这儿没有药。恐怕只能用清水帮你洗一洗。”法米亚不忍的说:“可能会有些痛,你一定要忍着。”
早就饿得神志不清的彬鸢混混沌沌,直到冷水浇在脸上,钻心的疼痛让他一瞬间就哭了出来。
看到少年撕心裂肺的大哭,法米亚的手都是抖的,他舀起一瓢水,一点一点的浇在少年的脸上,把少年脸上凝结的血块冲掉,看着伤口裂开的r_ou_,有些已经看见了骨头。
处理伤口的时间是非常难熬的,法米亚用针在少年比较严重的几道伤口上缝合,因为没有麻药,他只敢在少年的嘴上塞上一块布,尽量动手快的替少年缝合伤口。
彬鸢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一张打着地铺的地板上,身上盖着一件大衣,脸火辣辣的痛。
屋子的光线很暗,四周都是吵闹声,彬鸢从地上爬起来,能够闻到一楼的香味悠悠的飘进了房间里。
他想起自己被面馆的老板所救,床边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r_ou_汤,一天一夜没有吃饭的彬鸢捧着碗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直到喝完最后一滴,才像是真正的活了过来。
狭小的房间里被整理的干干净净,墙上的钉子上挂着衣物,地铺旁边是一张小小的床,洗的发了白的被子整整齐齐的折叠着,看得出来,这个屋子的主人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人。
彬鸢看到墙上贴着一块镜子,镜子是破碎的,只有小小的一块用玻璃胶水粘贴着粘在墙壁上,他爬起来,站在镜子前看了一下自己的脸。
无数道伤疤重重叠叠,缝合的伤口随着眨眼睛的动作都会显得无比的疼痛。一条很长很长的伤疤直接延伸到左眼角,看着像一条狰狞的蜈蚣,这皮r_ou_外翻的伤,已经完全看不出他原来的容貌了。
彬鸢双眼漆黑,里面好像一潭有水,是化不开的忧愁和孤寂。
楼下是吆喝声,勤劳能干的面馆老板,正和客人打趣,生意看起来十分红火。
彬鸢身上依旧穿着那一身脏脏的平民服装,他悄悄的打开门,放慢脚步声,从楼梯上走下,在玄关处往一楼看了一眼。
一楼的食客正在吃饭,食物的香味更加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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