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的妇女赶紧喝止:“公子,孩子还小,万万使不得!这东西太贵重了!”她生怕小孩子摔坏了这个翡翠镯子,赶紧从孩子手上拿了下来,双膝跪在马车板上,双手呈上。
墨野其实一直把自己当成普通人,不管是这具身份是皇子,还是这个灵魂是神之子,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就是一个现代的普通少年。
“这就当是孩子的满月礼吧。墨野的孩子怎能亏待?你也请起来吧,我也不过是一介普通人,你不用这样厚礼相待。”
“可是公子明明是贵人!”静雨肯定的说,这片大陆上哪个国家没有“风花雪月”的产业,他们走南闯北,早已耳熟能详。
小孩子呵呵的笑了,一手抓着墨野的长发,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对方,说了句:“哥哥你好漂亮!”
静雨顿时又慌了神:“小孩子不懂事,还望公子原谅!”她赶紧把小孩抱了回来,训斥道:“淘淘,漂亮不能形容在男人身上,懂吗?”
小孩子不明所以,一脸的委屈:“可是哥哥真的很漂亮!”
做母亲的有些无能为力,墨野却没有注意到母子俩的事情,他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彬鸢的身上。
潜意识里让他非常的想要亲近那个人,可是他的记忆里并没有有关于对方的事情,这让他感觉很难过又有一些烦躁。
烟柳城是一个民风淳朴又不被外界所认知的小城池,周围山群环绕,渺渺炊烟自林中升起,坐落有致的景观让人犹如身在桃花源。
烟柳城坐落在一座雪山峰下,城中的百姓只要仰头一瞧,就能够看见那白茫茫挂着白雪的山峰。
虽然也是盛夏,但那三峦上的积雪还在飘洒着,与这城池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马车绕过城,没有入城,而是朝着城池边缘的一个小村庄开去。
见彬鸢扒在车窗上目光一直看着那座雪山,抱着熟睡小孩的静雨说道:“听闻,那雪山的另一端,就是传说中的北国,公子莫不是也是对那神地之处感兴趣?”
闻言,彬鸢摇了摇头,目光涣散,脑海里想着其他的,他此时此刻只能让自己想着其他的,不然,他无法接受墨野将自己忘得干干净净,他怕自己一个受不住,会和已经失忆的墨野吵起来。
“两年了……”彬鸢轻叹一声,“你姐姐还好吗?”
静雨嫣然一笑,女孩子家特有的容貌让她显得矜持又端庄:“姐姐若是知道公子记得她,定然会很开心的。”
“你们一直住在这吗?”彬鸢望着马车外的风景,车子拐进一片绿油油的稻田,清脆的稻谷长得郁郁葱葱,偶尔还能看见在耕田里劳作的百姓手拿着野草,穿行在田坎之间。
“是的,如今外面不是打仗就是灾荒,还不如这烟柳城来的快活,公子说是不是?”静雨笑着,淘淘在她怀里不安稳地翻个身,马车一个颠簸,小孩直接醒了过来,揉着蓬松的眼皮,奶声奶气的喊:“娘,咱们这是到家了吗?”
两岁的小奶娃说话的声音还不是很对音,萌萌的,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活泼又可爱。
这是一个很招人喜欢的孩子,如他那贤惠的母亲一样,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一个酒窝,眼睫微微上扬,像绽放的海棠。
“快到了,淘淘还要睡吗?”静雨为孩子整了整凌乱的衣服,从袖子里掏出手绢擦掉孩子嘴角的口水,揪了揪他的鼻子:“睡觉还流口水呀,梦见什么好吃的了?”
小孩子露齿一笑,还没有长齐的牙齿有些参差不齐,“梦到娘做的糖酥。”
“那娘今天给淘淘做糖酥好不好?”
“好!”小孩子开心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又冲着他那沉默寡言爹爹喊了声:“爹爹,抱抱~”
墨野伸手从妻子怀里抱过淘淘,他只需要一只胳膊就能把孩子搂在怀里,而另一只手,因为披着厚厚的外套,彬鸢一直没有注意到他那只手是断的,直到对方抱小孩子,小孩子调皮的将他的衣服掀开,他才真正的看到了那人手臂上空空的袖管。
如遭雷劈。
彬鸢扑到墨野身旁,拿起他那空溜溜的右手边的袖子,手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的手呢?”他恨不得狠狠的抽死自己,若不是自己当初的那个愚蠢的计划,怎么会害死那么多人,一切都是他的错。
明明知道剧情,还总是悲天悯人,明明有能力改变的,却总是逃避。现在好了,朋友散了,亲人没了,爱人不合,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吓到公子了。”墨野略带抱歉的低了低头,把淘淘往怀里一带,顺势从那位公子的手中扯回了自己的袖管。
虽然那位公子欲哭的表情让他很心痛,可毕竟只是陌生人,虽然妻子也跟他说过,以前的他曾是这位公子的手下当差,但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他有妻子有孩子眼前的这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没……没有……”彬鸢不知所措的回答,目光一直不敢与他对视,现在连看对方一眼,都没有那个勇气了,“对不起……”
他唯一能说的就只有这样一句话,他很抱歉,却也只能低着头说出这简短的三个字。
“公子无须道歉,我这伤又不是因为公子而受伤的。”墨野面无表情,但语气回答得非常慷慨,他只是天生不太爱笑而已,特别是失忆以后,性格和以前变化得非常大。
这一点,体会最为深刻的莫过于彬鸢。
那个总是爱在他耳边叨叨,嘱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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