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嫁过人……但她不是傻子。
一直在一旁的法一倒是恨恨的将热茶一口饮尽,“他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然,她要他好看。
芃姬无奈一记凌厉的眼神甩过去,就把法一那原本还恨恨的眼神给打的收回,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你现去安排好书房,将齐世子引过去等着,再来回话。”
梅花应下告退,退前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法一,又与芃姬身后的竹香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退下了。
倒是剩下竹香,有些煎熬的站着。
偏生两个主子,谁也不说话,让她有一种较严肃的感觉,这时候,她是不敢出声说些什么的。
何况,这痕迹定是主子弄出来的,主子又怎可能不知晓呢?
既然主子知晓也并未说些什么,那便是主子默认的了。
她选择沉默,只是要放一年前,她是死也想不到,自己清冷高贵的主子会有这一面,看来嬷嬷说的对极了,女子嫁人便是二回投生是真的。
法一还是渴的很,她刻意忽视掉肩上的痛感,连饮了三杯茶水,低着脑袋不看芃姬。
她也煎熬的很,她现在是看都不敢看芃姬了,这时候,一看便会想起刚刚的走火入魔。
那齐世郎,还真是碍眼的。
好在梅花办事向来可靠,不到一刻钟便安排好了一切,过来回话。
芃姬便带着法一一同去了书房。
说是临时书房,其实也就是客栈的一间客房,连布局都与她们下榻的房间一样。
那齐世郎见芃姬进来,赶紧起身笑迎上前行礼,“见过公主殿下,见过驸马爷。”
芃姬也客气了一把,“出门在外,世子不必多礼。”
齐世子将弯着的身子直起来,那笑意满满的脸顿时僵住,她盯了又盯法一的喉咙。
最终笑意满满成了面无表情。
芃姬自是注意到齐世子的眼神,顺着视线过去看了一眼,便只觉喉咙哽了一下,继而耳垂便红了。
但她面上终是不显,用她再是清冷不过的声音说道:“齐世子有什么事便坐下说吧。”
芃姬率先在茶桌旁的椅子坐下,身旁是紧跟着的法一。
齐世子紧咬着牙根,恨不得咬死这个商户出生的贱民。他y-in鸷的眼神一闪而过,便又扯起一张笑脸来。
只是这时候的笑脸,法一是瞧的真真的,僵着笑是真真难看。
齐世郎在两人对面坐下,“殿下,臣刚查到,这泉州知府以及那些流民均与一个人脱不了关系,那人便是那港口商会的会长。”
芃姬倒是没有心情去处理这事,但也点点头说了一句,“何人?”
她现在反应过来,才意识到之前两人的荒唐,青天白日里,竟是要白日宣……
更让她意外的是,自己不仅没有一丁点的反感之意,反而乐意至极的心情。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对这人心悦不已的,是在父皇生病那晚她深夜开导自己时?还是在她满府的喊着喜欢自己时?亦或是两人第一次唇贴唇让她知晓了另一片天地之时?
究竟是何时?芃姬不知。许是更早吧。
情之一事,不知源于何处,亦不知止于何处。
她只知,她现在喜欢极了自己的女驸马。
“那会长听说是一貌美女子,与生前的刘知府来往甚秘,且那些港口商户均是唯她是从,那不给流民工钱一事便是她授意的。”
还不等芃姬说什么呢,法一倒是不客气的开口了,“齐世子是带着陛下的旨意来的泉州?”
齐世郎不知这讨人厌的驸马为何要突然打搅自己与殿下谈话,只在心中更加鄙夷这人。
果真是出身商户上不得台面,不知礼仪。
可面上却还是回了他的话,“自是。”
“哦?那世子可记得陛下派世子来泉州是作何?”法一又问道。
齐世郎回道:“陛下派臣来助殿下一臂之力,确保殿下的安全。”
法一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既是来保护殿下的,怎的查起案子来了?世子难道不知?查案乃我廷尉府的差事?”
这是在怪对方不按规矩来办了,朝堂上,哪怕官再大,那也是不能多管别人负责的差事的。
果然,那齐世郎被一噎,顿时无言,继而看向芃姬,喏喏的说:“殿下,臣只是想帮忙。”
法一可不吃她这套,她伸手将自己的右手搭在芃姬的手上,“殿下可要为臣做主,臣才是来查案的呀。”说着还挑衅的看了齐世郎一眼。
原本这种小事,她才懒得管,愿意查就自己查去,反正累的也不是自己。
可偏偏这个讨厌鬼竟然要来破坏自己与殿下的好事,还是这么个觊觎殿下的人,她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放过。
扒不了他的皮也不能让他好过,就要气死他。
原本就羞于法一喉咙上的那印记,这么在人前又被握住了手,她只觉自己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作何才好。
甩开那手吧,那肯定要伤了驸马的脸面,她于心何忍,可这人放肆的样子,也真真是气人。
罢了罢了,谁让她是自己人呢,自己人那总得护着的,“驸马说的极是,我朝历来便是各司其职,如此,便有劳齐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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