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那个孩子也是酒后的结果,解春潮以为那是一个机会,能帮他挽回这场若隐若现的婚姻。
谁能知道那只是噩梦的开始,不是新生,而是死亡。
解春潮把那张刺眼的相框倒扣起来,走进衣帽间换了长裤羽绒服,挑了几件自己带过来的便装,装了一个手提袋,又回到卧室拿了手机和充电器,拧开门把手走进了走廊。
“姑爷,这么晚了,你要出门吗?”守在门口的女佣正打瞌睡,见他出来,睡眼惺忪地问道。
“我回市里。”解春潮丢下一句话,从旋转楼梯上快步跑了下去。
他推开沉重的实木大门,凛冽的冬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他眼中最后一丝犹疑。
既然我有了第二次生命,就决不能像上一世那样委曲求全,卑微遭人轻贱。我要好好的活着,平平安安,简单从心。
解春潮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灯火通明的宏大建筑,微微昂着下巴,眼睛里闪烁出火星一般的灼灼光彩:“就到这儿吧,方少。”
解春潮开着自己老掉牙的尼桑蓝鸟,没回自己家,而是一路开到了市中心的书吧。
书吧歇业已经有小半年了,当初解春潮没听从方家长辈的劝说直接转租出售,还想着有一天可能还有机会重开。前一世里,他过得盲目而没有自我,书吧也就一直在这里自生自灭。
解春潮推开积灰的卷帘门,一手捂着嘴一手挥动着驱开飘散的浮尘。
虽然已经许久没来过,但解春潮对这个小屋子依旧像对自己的身体一样熟悉。他摸着黑走到还盖着防尘布的沙发边上,从醒来到这一刻的所有思绪带来的重量才忽地释放出来,解春潮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但疲倦中又带着重获新生的解脱。
他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次,没有梦。
第二天一早,解春潮是被胃部的灼烧感痛醒的,他压着造反的上腹,慢慢从沙发上支起身子,揉着眼睛一看,外头的天已经大亮了。
他本来想再躺一会儿,把这阵胃疼挨过去,可是肚子里就像是揣了只兔子,一跳一跳地躁动着。
饥饿跨了年,他得吃点东西。
解春潮起身给自己到了杯热水,喝完之后强打起j-i,ng神走进了新年的第一个清晨。
北方的冬季干燥而冷冽,夹着寒意的阳光洒在脸上,反倒给人带来一股元气。
解春潮结婚之前和爸妈哥哥住在一起,离着书吧不到两条街。
重生之后,解春潮虽然打定了主意要和方明执离婚,却有些不想回家见二老。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们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要离婚。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结婚的时候,方家执意要大办,一场婚礼办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这段关系甚至有了粉丝,天天在社交网络上刷狗粮。
有人祝福就有人唱衰,说解春潮这是嫁入豪门,齐大非偶,早晚有一天要从房檐上摔下来。
那时候的解春潮还沉浸在新婚的快乐中,觉得方明执多好一弟弟,彬彬有礼,才貌双全。
最后事实给了解春潮有力的一击,打得他不仅把自己的命丢了,还连累了他肚子里无辜的孩子。
但是这些事重生的解春潮知道,他爸妈不知道,无缘无故地,他们只会觉得是小两口是在闹矛盾,过两天就好了。
虽说解春潮还不知道怎么面对爸爸妈妈,但受了委屈的人往往都是无意识地朝最温暖的地方靠拢。等解春潮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到熟悉的小区门口了。
平常早就开门的早点铺子现在都放假了,门口用红纸贴着歇业通知。解春潮按着隐隐作痛的胃,有些狼狈地站在满地红纸屑的台阶上,不知道是不是该现在就回书吧。
“哟,这是解家的老/二吧?”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来,解春潮不情愿地回过头。
说话的是楼上的邻居,李婶。她一向看不惯同性婚姻,自从解春潮和方明执结了婚就一直指指点点。
“哎,李婶过年好。”解春潮不动声色地压着肚子,微微向李婶点头致意。
“春潮,大初一的,你在这门口当什么门神呢?今儿不该跟着你老公上他家去吗?怎么提前回来了?”李婶脸上露出了八卦的表情,似乎料定了解春潮是被方家嫌弃赶回来了。
解春潮不想跟她饶舌,看着她手里提着的篮子,打了个太极:“婶儿,您这是又买什么去了?年货不早就该备好了?”
李婶摆摆手:“去市场上买了两块豆腐,你们年轻人什么都想着买塑封的,这种东西不新鲜哪能吃啊?哎接着说呢,方家的少爷呢?没送你回来?”
解春潮见她不依不饶,脸上的神情迅速冷了下去,想起他前一世出事前他妈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提到过李婶那个吃软饭的儿子婚内出轨,还被亲家抓了现行,李婶居然是一直知情,并替她儿子隐瞒。最后事情败露了,儿媳爸妈直接走司法诉讼,让她儿子净身出户了。
解春潮冷笑一声:“李婶关心我,不如多关心关心您自己家的事,有些时候人在做天在看。脚踏两条船,容易翻。”
李婶一向觉得解春潮性格软乎乎的,今天特地向他来寻乐子。没想到他竟然说出了自己的一块心病,她不由脸色一变:“这孩子,大过年的说什么胡话!真晦气。”说完就挎着菜篮子气鼓鼓地走了。
李婶一走,解春潮就觉得有些撑不住,后背上的冷汗把里面穿着的套头衫打s-hi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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