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对方情绪低迷,这回楚悕很大度地没偏头躲开,而是低下头继续看文件。
“车上晃得很,小心眼睛。”崔勉伸手替他将文件合上,手搁回c,ao作杆时,红灯恰好转绿。
楚悕“哦”了声,一秒没停地将文件塞进手套箱,不再看了。
左麟也并非读不懂气氛的人,见前排两位都不欲再聊,就无缝衔接地将话题扭向前来监督的oa保护协会高层身上。
“据说oa保护协会的人都是单身主义者,真的吗?”左麟小声问。
“……不。”思及前段时间夜坷提及的“oo恋”测试结果,崔勉有些神经过敏。他从后视镜望了眼左麟饶有兴致的表情,神情变得有点古怪。
生怕不着调的左麟又把那位高层看上,到时候闹出尴尬事来,崔勉赶紧打好预防针:“我看过资料,谢守曾经被alpha标记过——你别想太多。”
这日的渡口比往常秩序井然得多。平日里大声喧哗的alpha罪犯像见了猫的耗子,夹着尾巴踩着直线飞速窜走,被烈日晒得蔫哒哒的工作人员也忽然饱足j-i,ng神,端正笔直地杵在工作岗位。
由于审批严格,谢守并没带下属同行,穿着一套便服拎着旅行包就来了,胸前的oa保护协会徽章却依旧熠熠生辉,无形中给了ala不少压迫感。
他站在空地,将包随意搁在地上,用右手不停扇风。
楚悕原本还在四处张望寻人,崔勉却一眼就将这位高层捕捉到,埋头比对过照片,指向西南方向轻颔首:“是他。”
楚悕走上前打招呼。
崔勉官职小,原本只需要背着手当背景板,可不知为何,谢守眼睛似乎总爱往他身上瞟,盯得崔勉浑身不自在。
由于神游天外,崔勉并不知晓他俩寒暄了些什么,等回神时,那位传说中“有主”的oa高管就已杵在他面前,混杂着雨后空气的清香扑鼻而来,在盛夏时节里唤醒一份难得的清凉。
崔勉紧了紧喉咙,霎时的凉意后,反倒感觉更热了。
能闻见oa信息素的错觉好不容易消停几日,又来势汹汹复发,崔勉在心中哀悼几秒。
身为beta的他不好避让,只能凝神屏气,在谢守面前竭力保持镇定,心里却乱七八糟想着,过两天一定得去看医生。
他恍恍惚惚同谢守握手,原本只是礼貌性社交,结果那双柔软的右手握上自己的,半天都没有松开。崔勉垂首避开视线,恰好瞧见对方手背细青的血管。
他疑惑蹙眉,又不方便用力抽回手,尴尬得耳根微红。听见耳畔传来的低笑声,他才意识到对方是故意的。
崔勉忽然觉得错怪了左麟,或许谢守才是最不着调的那个。
幸好楚悕察觉到不对,凑上前来,温声同谢守搭话,不动声色分开两人的手:“您是先去酒店休息,还是去查看现有的监控记录?”
“不必。”谢守敛下意味深长的眉眼,施施然松开手,冲楚悕笑道,“我来之前,就通过新区监控局还原了梁亦辞的运动轨
迹——有一件有趣的事,想请教楚区长。”
“请讲。”
“梁亦辞入界当日,曾在区政府内停留数小时。系统检测到他当时情/欲因子浓度超标,于是释放过电流,逼他陷入昏厥状态。”气氛倏地凝滞,谢守勾起唇角,“然而,紧接着我又翻阅了警方备案,发现当时并没有民众报案……”
楚悕并没有多余表情,只是撩起薄白眼皮,认真且礼貌地回望,满脸写着置身事外和愿听其详。
“您知道这件事吗?”谢守眼睛眯成缝问。
“不太清楚。”楚悕镇静回视,蜷了蜷手指,“您在意的话,回去后我再问问其他人。”
“有劳了。”谢守点头说。
两人边走边聊了些其它事。
谢守随手将行李递给崔勉,笑意渐深:“新区那边盛传一些有关梁教授的事。由于某些原因,最近几月遭到了政府封锁,估计楚区长的手下没能搜集完全……”
楚悕略微偏头,木着一张温润如玉的俊略抿抿薄唇。倒是故意落后几步的崔勉没控制表情,望向oa高层背影的目光里像擎着火炬。
关于梁亦辞的新闻,他们是秘密派人咨询的。那些无关紧要的八卦绯闻,按理说调查得再详细,也不该被其他人发觉,更遑论从未有过交集的谢守。
谢守却没藏着掖着,随便用谈天气的口吻将秘密说出来。
他解开袖扣,怕热似的挽上几圈,无视如芒在背的感觉,打了个直球,低低道:“楚区长如果想听,咱们可以移步去更方便的地方详谈。”
不久后。
在旧区某套专供有钱人使用的自动租赁房内,梁亦辞c-h-a入提前准备好的假id卡,提着换洗衣物优雅晃进里间。
“尊贵的客人,距离租赁期结束还剩二十七日零五十八分钟,愿您过得愉快。”
呆板电子音在头顶聒噪响起,与此同时,握在右手的智能机恰好震动一下。
梁亦辞撂下手提袋,屈了屈发麻手指,飞速划开消息。
谢守三十秒前传来一张照片。
灯光晦涩的咖啡店里,楚悕正偏过脑袋,抬高一只手臂,大概是在招呼服务员。他脱了外套,衬衣下的肩背线条清瘦,手臂筋骨修长,黑色发尾掩盖了小半后颈肌肤,裸露出的部分细白无暇。
照片边缘还有一张熟悉的脸,是那位令他莫名不爽的oa资本家,正与楚悕以相同动作望向身后,没察觉到镜头。
梁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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