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勾结起来整疯了。我不知道我妈说得对不对,反正我老爹从那以后,大概每过一两年就犯次病,一犯病就把家里房子拆得乱七八糟,经常拆,小时候就觉着特没脸啊,谁谁都说你爹是个疯子。本来我家条件满好的,我爹一病,我妈气病了,半瘫。家里就困顿了,我经常一条裤子穿半年,屁股上磨得可以当镜子,反光的。读小学,放学了还得去买菜,回家我切菜,我妹妹烧饭,不过那时候的菜倒便宜,快六点了,卖菜的都要回家了,剩下的菜基本都算半价给我了。嘿,有一回,两斤扁豆一块五就卖给我了,你们买过那么便宜的菜么?我这么多年都记得,划算。”,薛野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回味且满足的笑容,房间里鸦雀无声。薛野顿了顿,忧伤的声音继续在房间里回荡:“我妈说考个本科吧,考个重点给你妈挣点脸,让欺负你爹的人都看看他毕竟有个儿子。我说好,妈我一定好好读,真的好好读,我高中三年看电视的天数不超过二十天,无数次我复习都是困得受不了了,站起来脑袋顶住墙眯一会,等膝盖一软要摔下去,我就醒了。醒了我继续读,没办法,我家穷,除了读书,没什么别的办法好想。结果我真的考上了个重点。我爹那个高兴啊。我想那几天是他这辈子最高兴的几天了,我做儿子的,这辈子也就那几天让他自豪了一下。到我大二,我爹死了,脑溢血,医生说是他不好动,太胖了,胖死的。可是我知道的,我老子一直吃什么碳酸哩和氯丙嗪,你们不知道的,这是药,抑制神经过度兴奋的药。吃了就犯困,我老子不吃不行,不吃他就犯病,可他吃了,就整天坐在家里那沙发上,一只接一只的抽烟,他不想动,也不说话,整天沉默着,抽。就胖了,很胖,一米六五的个子,一百六十多斤,腰围三尺三。他脑溢血的时候,我在学校,听到消息请假回去看他,那时他还没死,只是中风了,半身瘫了,看到我激动得举起可以动的右手想拉我,没拉成,医生怕他拔吸氧管,把他的手捆在床框上了。过了个星期,在我去我老子的单位办医保的时候,死了。我爹死了。医院太平间的问要不要给他修面,我说算了,我自己来,我是儿子么。那天要上山了,我早上五点去了太平间,和我堂兄把我爹从那个窄窄的冰柜里面抽出来,我看他脸上皮肤冻硬了,不敢用剃须刀给他刮了,怕脸破了。用了把小剪子,给他剪胡子,剪得不干净,不过我想我爹不在乎的,毕竟是儿子剪的么,儿子做的,他当然喜欢。后来就送去了火葬场了,出来的时候,我爹那么大个人,装进了那么小的罐子里了。”,薛野沉默了一会,房间里还是没有点声音,薛野继续缓缓道:“二十三那年,就是前年,我妈也死了,她太累了,瘫了二十年,我爹死了,她也就死了。夫妻么,就这样,一个死了,另外个活着也没太大意思了,就死了。我妈临死前头一天,还叫我从医院回家去睡,她说乖儿你回去,妈有陪护没事的。等第二天我正往医院去的时候,护理打电话来说危险了,我到的时候,死了二十分钟了。唉,我现在,算是孤儿了。”
房间里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朱伟拼命睁大眼睛,尽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掉出来。老道呼噜呼噜的揉自己的鼻子,秋少仰着脑袋看着天花板,眼眶红红的,喉结一上一下的移动着。
薛野长吁一口气道:“我不想说话,很不想说话,总觉得很累,很苦。就算我自己现在有个大学助教的工作,我还是觉着活着累。但我喜欢上网,网上就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了,可是我还是很少和人聊,尤其少和女人聊,直到那天,我去了腾讯的深圳聊天室。”
薛野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低声道:“那天我心情不好,去深圳聊天室,随便加人聊,看到有个女号,叫田心,我们聊得满好的,互相加了好友。可加了好友以后,我觉得这个女孩子实在是太让我受不了了!”
三兄弟颇显诧异的瞪着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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