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深吸了一口烟,说:“傅一维,你是不是已经玩够了?”
傅一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向秦九,拉着箱子,看到了南姜子站在敞开着的大门外面。
南姜子耸耸肩,说:“我不是故意要听的,走吧,erwin。”
大门被不轻不重地关上,秦九喷出一口烟,顺着墙壁,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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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秦九正好抽完一包烟的时候,南姜子进来。她瞥了眼秦九,把客厅的窗帘和窗户打开,下午的阳光洒落在整个房间。
南姜子靠在窗台上,自己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说:“男孩,你不应该这么任性。”
秦九还是倚靠在墙边手臂支在膝盖上,没有看向南姜子。
“你根本不了解他。”
她吸了一口烟,自顾自地说起来。
“傅一维随便去一个同性恋合法的国家,生活都比现在要好。”
秦九缓缓地抬起头,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一脸寡淡的南姜子。
南姜子吸着烟,说:“前几天,他去巴黎,学校说如果他不任教,就不会给他的译作出版,可是他为了你,要留在中国,把他的心血拱手送人。”
秦九皱眉,他从未跟他讲过这些。
“还有,知道他为什么回港桥读的研究生吗?因为他哥哥那年在美国变性了,你想想一个研究传统中国唯物主义的人,两个儿子,一个变性,一个是同性恋,他会怎么想?”
“傅一维是一个能沉得住的男人,他会把感情包裹地滴水不露。尽管不情愿,他还是听父亲的安排,一直到现在。”
南姜子仰头吐烟。
“他肩负的东西要比你多得多。”
秦九缓缓地站起来,夕阳从大理石地面反s,he,他有一丝恍惚。
“你能带给他什么?”
南姜子说了这么多,语气还是没有变,她走到吧台,碾灭烟蒂,背着秦九,说:“你必须先接受他的爱,才能去爱他。”
很多年以后,秦九还能记得和这个只见了几面就再也见不到的女人,她用自己的行动实践了这句“必须先接受爱,才能去爱”。他的十九岁,南姜子用她奇特而又惊异的美,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记号。
秦九当天晚上开始收拾东西,然后带着行李回到了自己的小地下室,他没有和任何人说,手机关机,把自己困在地下室好几天。他在纸上写了好多话,又撕掉了它们,他看书,听歌,抽烟,要把傅一维硬生生地从脑子里挤掉。
他告诉自己,忘了他。
他推掉了乐队的排练,没有看商演的信息,不接公司的电话,挂掉了导员的电话。
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很久之前的那个状态。
不知道过了几天,卷帘门被疯狂地敲打,把秦九从睡梦中唤醒,他光着身子,暗骂一句,拉开卷门,看到了拎着行李的傅一维。
秦九连忙要拉下卷门,手臂却被有力的抓住。
傅一维风尘仆仆,额下冒出来一层胡茬,他喘着气,说:“你为什么休学了?”
秦九手臂在和他对持着,紧抿着嘴唇,他看到了傅一维隐藏在额头下一条鲜艳的伤疤。
秦九敌不过傅一维的力量,甩开了手臂,卷帘门一下子上去。
傅一维放轻声音,轻柔地说:“怎么不接电话?”
秦九被这个样子的他击中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的确是他,太任性了,一直都是傅一维在退步,在迁就他。
秦九咬牙,但是语气依然很柔和,说:“你不用管我了!”
傅一维皱眉,说:“你不上学,不去公司,不排练,想干什么?”
这更让秦九因为羞愧而恼火,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脑子一热,说:“我去当练习生!4000一个月还包吃包住!”
傅一维笑了,真诚又放松,他说:“我养你,包吃包住,一个月给你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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