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乐武午眼神沉痛地看着他的傻弟弟,“弟啊,咱们乐家生死存亡之际你可不能发癔症啊!”
乐文文对他的憨哥哥飞了个白眼:“我男朋友给我说的。”
你男朋友不是已经死了么!乐武午被这话吓得打了个寒战。不过想起他们现在的处境,他又叹了口气,语气悲凉地说:“是啊,很快咱们家也要团灭了,到时候说不定你还能见到他......”
乐家人在大厅角落瑟瑟发抖,章生将翟子隐稳稳地推到上首位。轮椅一停,闭目的翟子隐便睁开眼睛淡淡地看向下首的乐家人。
“挤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坐。”
他这一发话乐家人不敢不从,慢吞吞地挑了几个离他最远的位置战战兢兢地坐下了,屁股都只挨了半截板凳,不敢坐实。
人都坐下了,他又不说话了,大厅内一片死寂,待宰羔羊们更加恐惧了。
乐家大伯受不了这磨人的安静,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鼓足勇气问道:“翟大师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翟子隐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厅中各处挂着的白色,语气幽幽:“伯恩去了。”
乐家大伯拿不准他的意思,老实回话:“昨日夜里去的。”
说完,他鼓起勇气抬眼瞥了上面那人一眼,发现翟子隐的神色十分复杂奇怪,像是惋惜,又像是有点遗憾。
那个复杂的表情一闪即逝,乐大伯觉得一定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再抢救一下。
“若您想参加葬礼的话,可以明天再来,等我们把这里布置好,举办葬礼一定通知您......”才怪!他们再也不会到这儿来了!!!
“不等必了,我已经将他带来了。”翟子隐对章生使了个眼神,章生便退出了大厅,去搬运车上的东西。
带来了?带来了!妈的!这老不死的去殡仪馆偷尸体了?!乐家人齐齐看向上首位,众脸懵逼。
翟子隐看着满厅白色,竟是幽幽笑了一下:“你们知道这些年来我送走了多少乐家人吗?”
这是什么灭门宣言!?我们不想知道啊!我们家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魔鬼!乐家人缩在椅子上欲哭无泪。
没人回答也不要紧,翟子隐继续说道:“我本以为到伯恩便够了......没想到他居然不惜以命抵抗,他以为他死了我便不能拿你们家如何了?天真!”
“乐家永远也摆脱不了我。”
到底是哪位祖先招惹来的魔鬼!真是害苦了他们这些后人!
就在乐家人瑟瑟发抖地听着翟子隐的灭门宣言时,突然从外面飘进来几张薄薄的黄纸,在空中上下翻飞了几转后,瞄准了翟子隐的位置就直直飞s,he而去。
没有章生,翟子隐只能自己驱动轮椅躲避,险而又险地避开黄纸后,他一抬头便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个熟悉身影。
“你们怎么找来的?!”
周已然转着手中雷惊木,眉头微挑:“天机不可泄露!”
“生死有命,偷来的命也有用尽的时候,翟老头你也不必挣扎了,安心受死说不定下辈子还能投个好一点的畜生胎......不对,你害了那么多人,也不知在地狱偿不偿还得清。”
“一百六十九年,你知道是多少条人命堆出来的吗?我的命多金贵啊,别人十年只能续我一年命!”翟子隐嗬嗬冷笑:“一百六十九年......早已偿还不请了。”
周已然神色微敛:“偿不清也得偿!你以为今r,i你还躲得掉吗?”
翟子隐目光幽冷地看向陶姜,意有所指道:“我躲了一百多年,也早就不想再躲躲藏藏了,只要有了......我便可以正大光明地活在这世上!”
周已然冷哼一声,边甩五雷符,边手持雷惊木朝翟子隐逼近。
“那也不是你的命!你早已没有活命的资格!”
今日周已然是有备而来,符箓跟不要钱一样漫天飞舞,翟子隐c,ao纵轮椅朝后退得狼狈,竟被逼得使不出帝钟。
终于,轮椅挨上墙壁,他已退无可退。周已然眼睛一亮,又是一把符箓对着他的面门甩去,泛着电弧的雷惊木紧随其后。
五雷符击中目标的爆裂声响在这一刻如同礼炮声一样悦耳!翟子隐被雷电狠狠击飞,撞上墙壁又弹落在地,周已然一边挥棍一边大喊道:“就是此刻!快!”
一直隐在一旁的范无救也知道此刻正是好时机,勾魂锁如灵蛇一般瞄准翟子隐的魂魄蜿蜒出击!
只听得刺啦一声,勾魂锁势不可挡地刺透了翟子隐的身形,范无救激动地用力往回一扯便接住了一片黑色的——道袍?!
“在门口!”眼尖的乐文文大叫道。
众人回首一看,翟子隐果然一身血污地瘫坐在大厅门口,看他有气进无气出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结束他这罪恶的一生。
乐家人离大门近,连忙往里面退去。周已然离得远,正往那边跑时,就见从外面突然伸出一双手将翟子隐抱了起来——章生回来了!
章生大本事没有,跑路却很有经验,他抱着几乎没有了重量的翟子隐转身就朝乐宅大门跑去。
陶姜离得稍近些,提起一张木椅便朝他的背部砸去,同时飞掠过去的还有白无常的哭丧木奉。
就在木椅和哭丧木奉即将击中的时候,翟子隐枯瘦的手指一捻,章生和他的身形便突然原地消失,只余一张染血的黄符悠悠落地,转眼化为飞灰。
“翟、子、隐!我若不勾你的魂下十八层地狱,我他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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