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回过头,看见姜裁站在原地单手捂着胸口,正一副随时要休克的痴呆模样。
沈桉容说,“栽了吧。”
颜元说,“嗯,栽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多少闲心去再逗弄这陷入春天迟迟出不来的男人,因为行进中很快就发现了异样。前天还能看见在不停筹备婚事的家仆来来往往忙碌着,可今日一路下来却没能看见任何一个n。
天气比起前天又热了一些,树木葱绿,却不闻半声蝉鸣。沈桉容出声问许可可,“你们上午出门也这样?”
许可可摸了摸下巴,反复思考后才给了回答,“我们上午本来就是想避开耳目去找线索,所以都挑了一些隐秘的小路走。嘶……不过回想起来,的确从去到回来都没看见人影,本来还以为是运气好,这么看下来好像是不大对劲。”
他们住的地方在宅子的最西面,现在要到东面荒废的楼阁处需横跨整个宫家。昨日一天的功夫,所有的建筑屋檐上都挂了红绸,“囍”字窗花随处可见,甚至有些鹅卵石铺的小道已经盖上了红地毯,两侧的花篮也经过准确的位置测量后规矩地安放好,就差往里面填补上新鲜的花瓣了。
几人特地绕开了红毯,选择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石板路。宫家宅院里楼房不少,四面八方都是高墙,上午出去的人也没特意按照原路走,只能凭借着感觉带路。结果这一路下来,直到撞了好几次东墙都没能找到正确的地方。反复摸索近两个小时后,许可可身心俱疲,站在白墙下不死心,“咋回事啊,应该就是这里了啊。”
他虽然话语笃定,但面前的院子却打点得干净整齐,甚至供人行走的道路上一片落叶都没留下,丝毫不像他们口中形容的那般“被废弃了”。
生怕颜元和沈桉容不信,几人一个接一个地举手发誓,绝对没有逗他们玩的意思。两人一开始就是相信的,再说谁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颜元思索后有了点想法,“要么就是时间不对,要么就是路不对。这样吧,我们先回院子,按照你们上午走的路再走一遍。”
要是走法不对那还可以趁没到日落再做尝试,时间不对的话就只能等明天醒了再来了。宅院里除了高墙多,剩下的就是植被。这里从池水假山等装饰点来看就知道经过了专业人士的指导,竹林和树丛也是大片大片地与房屋交织在一起,构建成了不少隐蔽的过道。
好在时隔不久,上午走过的路还是能记清楚的。几人贴着高墙绕过篱笆,在重重假山包围的人造池塘上踏着石柱,甚至还猫着腰钻过了一片二十多米的灌木丛。终于在沾了一身灰后,面前出现了一片竹林,许可可两手一拍,“就这儿!”
面前的竹林并无异样,但入口处两根并排的竹子上高高挂着j-i,ng雕宫灯,随着竹子的摇晃正轻轻摆动着灯下悬着的红穗,还没踏入便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凉风。
高耸的竹叶遮去了半边天,将整条狭窄裹在y-in影中。在外面一眼便能看见竹林有多宽,可到了内部错综复杂的竹身却好似怎么都望不着边际。众人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都觉心口像是堵了一口气,怎么呼吸都无法消解。沈桉容随手扯下一片竹叶,上面带有夏日正午时不该出现的薄薄冰霜。
y-in气太重。
姜裁打了个寒颤,嘟囔几句,“我们明明上午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天都暗了?”
透过枝叶还能看见头顶泛黄的阳光,但这阳光却像是被一把看不清的巨型伞遮住了,愣是分毫都没渗进来。几人硬着头皮,沉默着一边环顾一边往前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白雾笼罩了整片狭窄的竹林,一直警惕四周的张文儒忽然指着前方惊叫出声,“前面有人!”
张文儒能看见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白雾中一个人在十米开外背对而立,幽幽烛灯提在手里,将周围的雾气都打上了一层缥缈的橘光。这人衣摆稍扬,似是察觉到了有人的靠近,头颅稍稍动了动,露出了小半边惨白的脸。不过只一眨眼的功夫,张文儒又咽了口唾沫,“不见了……”
众人又靠近了些,发现只剩一盏灯挂在一人高的假山石上。
有了刚才那一出,一时间没人敢上前触碰。姜裁隔着雾气打量几眼,“有点眼熟啊,咱们是不是在哪里看见过……哎,等等……这不香莲手里那盏吗?”
张文儒缩了缩脖子,“那、那刚才的人也是香莲?”
这灯看上去没什么问题,里面的烛火也正常。火可化y-in,在y-in气重的地方应该是可以克制抵消。颜元想了想,还是上前握住了灯把将它支棱起来。虽然不知道方才那个一晃而过的身影想干什么,但这灯似乎的确起到了点作用,照在肌肤上还萌生出些许暖意。
绕过腾空出现的假山石,眼前豁然开朗。青灰色的光线中,一座破烂不堪的院落森然矗立。白雾笼罩在四周,与腐朽的墙皮融成一团,远远便能听见神似木鱼敲击的“哒哒”声。
坐落在院子中央原本浅灰的假山石也呈现出炭烤般的焦黑色,霉斑自下而上生长着,地上的杂草全数枯萎,动一动鼻翼便能闻到植物独有的腐烂气味。沉重的铁链缠绕在近半米宽的铁锁上,连接在两侧尽是锈斑的柱子上,乍眼看去像是将整个楼阁都圈制出一片禁地,被雨水冲洗到发白的符文代替了原本是对联的位置,明摆着告知外人此地不可踏入。
呜呜低泣便是从这扇门里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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