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有些不安,忍不住上去晃了晃,“张文儒?”
床上的人从被子里探出手,虚虚握住了他的手腕,“……嗯?”
覆在手腕上的那只手没有用多少力气,但掌心的温度却有些偏低。颜元扯了扯他盖在脸上的衣服,抬手探了探温度,“你怎么这么凉?”
张文儒闻声知道了来人,嘿嘿一笑,“我饿……不想起。”
“下午继续休息吧。”颜元又替他测了会儿温,发现对方的确是受凉了,可能在发低烧。现在太阳高照,根本没有露水再去接,只好让许可可留下来守着,免得人出了什么意外。
许可可和他重新回了门口,腾出一片安静的环境供人休息。他看着颜元,语气中带了些不太确定,“昨天晚上他忽然和我喊冷,折腾了一晚上基本上都没睡好。会不会是太累了身体有些撑不住?你看他一直都挺……细皮嫩r_ou_的,我说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比较好。”
“嗯,你别离他太远,我们会尽快结束副本。”颜元又往床上看了一眼,把放在许可可那里的盒子要来后随手带上门回了房间。
他将张文儒发烧的事情与沈桉容说了一通,还没有说完,房间里的哪处却忽然响起了嘈杂声。声音听上去有些模糊,但却难以忽视,细细分辨后发声源正是桌案上的那副画。
看样子雅集已经开始了。
沈桉容把其他一同进画中世界的人叫到了房间里,简单说了几句,准备一同进入其中。知晓了队里有人生病后,他们都不打算再耽搁任何时间,挨个碰了碰那副画,转眼间原本人满为患的房间便不见一人。
再次进入画中世界后,颜元和沈桉容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倒是其他人花了不少时间来习惯这里的环境。在雅集举办的当日,用来卖东西的集市便不再出摊,很多地方被用来搁置了大量的石桌和文房四宝,一些文人墨客已经成群结伴地游逛在湖边了。
“这一年拔下头筹的也不知是谁。”他们漫无目的地在纸片人中穿梭,想找出比较熟悉的那个人影。期间有部分喜好收藏的商人摆了些交换摊,只需要接下题目当场作赋,就可以随意取走摊位上自己心仪的物品。
横竖这副本中的东西他们都带不走,唯一有点用的便是那些糕点。别人钟爱石墨,他们偏偏不走寻常路,直接往摆了点桃子的地方钻。
因为这桃子是方圆几里唯一立体并且颜色水灵的东西,像是特地为他们准备的一样。
摊主戴着个草帽,脸上被草草用墨笔勾勒出几根胡子,见着有人前来,连忙笑脸迎上,“天热,诸位不如留下来吃点桃儿吧?”
他们对画中的温度没有什么实感,听到后却也挪不动脚步,如狼似虎恨不得把整桌的桃子都揣兜里带走。
颜元点了点头,“好。”
桌头摆了一个小纸盒,上面的洞只能供一人手伸进。抽选盲题,然后作答,这便是以诗换物的规则。他们自然是把抽题的机会留给了颜元,只求着能抽个什么容易点的,比如“日照香炉生紫烟”的“香炉”,或者“两只黄鹂鸣翠柳”的“黄鹂”。
颜元刚准备下手,一旁却来了个蹒跚老者,抢在前头摸出了里面的纸张。
“哟,这不是老鬼吗,今个也来凑热闹啊?”摊主明显是认识这人,倒也不阻拦他,只是笑着让人不要捣乱吓跑了自己好不容易来的几位客人。
“你这题,哎……”老鬼展开手里的纸,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他也不作诗,反而自顾自捞起桌上的桃子递到嘴边,一边啃一边嘲笑摊主,“癞蛤蟆想吃天鹅r_ou_,做梦!”
颜元低着头看了眼,发现纸上的两个字不是别的,正是“秋钰”。
秋钰毕竟名声响在外,成为很多男人的梦中情人并不夸张。摊主脸拉了下来,明显没想到这老鬼说话会这么直接,赶苍蝇一样朝他挥手,“你赶紧走,别在这里碍眼,我这儿还要招待人呢。”
老鬼也不恼,顺手又拐了个桃子,单手c-h-a兜里一晃一晃地走了。摊主默了会儿,把盒子拿过来塞回了脚下,看那样子是不想在继续玩这个游戏了,“哎,多好的兴致都被搞坏了。你们吃,这是自家种的,甜着呢。”他靠在栏杆上,气又不打一处来,“这老鬼整天神神叨叨的,年轻时候就给人算过命,在咱们镇子里还有点名头。不过和他熟了后都能发现,这其实就是个混子,整天胡说八道,前几天还来跟我讲秋钰姑娘这几日命中有大难,我看明儿她就大婚了,这哪是什么大难,分明是人生大喜之事啊。”
“哎,不知谁家有福气能娶到这么个姑娘,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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