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考虑过列购物单,但他过去每次这样做的时候都会被夏洛克嘲笑他那“小得可怜的脑容量”,而且夏洛克喜欢心血来圌潮地发短信支使他买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回去做试验用,所以购物单什么的就算列了也是基本作废的。而就算现在没有那家伙作为最大的干扰因素,他依然不想轻易改变当时形成的习惯。谁知道呢,或许他是不愿轻易承认自己记忆力真的差到要靠着购物单才能逛超市,或许他是在试着和繁琐平庸的普通人生活保持距离。如果他完全回到real life中,他就真的一点都无法保有和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人之间存在的联系了。
他好像也有一阵没有交女朋友了——明明现在正是不再有人会用短信和案圌件干扰他约会的大好时候。但他很难有兴趣跟谁热切熟络地聊天,因为人们总是以天气或是交通或是工作作为谈话开场,而没有一句比他当初在巴兹听到的那句afgan or iraq有趣。
他现在的生活完全规律。收入、作息、心情,一切都很平稳。偶尔回贝克街看看哈德森太太。偶尔去对着夏洛克的墓碑说几句话,有时也什么都不说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依然想不通为什么那样一个人会前一刻还好端端坐在巴兹的实验室里,后一刻就站在顶楼上要跳下去。前一刻还冷淡地说alone e, 后一刻就在电话里带着哭腔告诉他i’m a fake。前一刻还惹人生气地冷漠地好好地活着。
后一刻就躺在这里。
每次去都会想这些事情。每次都想不通。然后他剩下的十天半月又会在对现实的不真实感中平稳度过。好像永远都不会再有什么改变了似的。或许有一天他会下定决心然后对着墓碑说我打算好好过没有你和冒险的生活。但他不觉得在可预见的将来他会有这个打算。
生日这天约翰去看了夏洛克,站在墓碑前安静地许了个愿。
他好久没干过许愿这类不切实际的事了,从他在少年时的叛逆期下决心脱离一切幼稚的事情时起。但,约翰想,生日当天提出的要求或许真的比较好实现,或者至少会有点惊喜。他喝了安眠茶水的那次生日,夏洛克为他拉了小提琴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是生日愿望的话,如果是简单些的愿望的话,或许可以成真。他上次说的是don’t be dead——这要求似乎太高了点,而且那天不是生日或者别的什么特别的日子。难怪到现在都没有实现。
“…ju, k…”
于是在许愿的时候,约翰站在墓碑前说,望着被新雨沾染得潮圌r you.”
谁会对突然结束了的冒险甘心。
所以,不管怎样,就一件事。
或许你可以通过麦克洛夫特或者别的什么人转达你的遗言,或者让我突然发现你生前留下的讯息或嘱托。
…让我知道些什么。让我再为你做点什么事吧。
一件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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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知道结案这天正好是约翰生日。这不是他计划中的什么关键因素,但没人规定他不能顺便想起这件事来。
那场追捕的结束有一个毫无惊险刺圌激可言的结尾。莫兰的身手的确不错,s,he击的准头或许还比约翰强点,但说到富有戏剧x_i,ng的犯罪场面,他可没法和莫里亚蒂一样给夏洛克带来什么惊喜。
夏洛克不知道莫兰怎么会犯那么白圌痴的错误——他本可以藏身于夜晚停止供电的建筑工地,楼层、承重柱和墙壁都多到数不清的办公楼里,但他居然在找到夏洛克之前就贸然开圌枪,就这样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托这个的福夏洛克成功地出现在莫兰身后对他举起了手圌枪,不过对方反应也不慢,听到子圌弹上圌膛声音的瞬间就回身端起手中的小圌口圌径步圌枪和他对圌峙。
“我猜你刚才错把别人当成了我。”
夏洛克警惕地盯着莫兰的枪口说,并没有因对方先出现失误而表示得意。至少,这说明有一个倒霉的家伙被莫兰当成狙击目标瞄准过一次,而以他的准程度,被他盯上的人都凶多吉少。
“我从不会看错人。”莫兰的声音里带着职业狙击手捍卫自身实力的尊严。他的枪口又微微抬了抬,直指夏洛克的眉心。
夏洛克皱了皱眉。不是因为预感到自己可能被一枪爆头,而是莫兰的话暗示着他有意s,he杀了除自己之外的另一个人。
“所以你刚才是顺便处理了另一桩生意?”
夏洛克的手指在扳机上微微用力,思考着如果他这一枪开下去被对方躲开了,或者如果对方没躲开但在死之前还来得及对自己开圌枪,他应该如何就近寻找掩护物或者安全的逃跑路线。
“是同一桩生意。”
莫兰的声音沉了沉,这让夏洛克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jiber? your friend will die if …”
砰!
枪响了。
夏洛克知道自己没有开圌枪。他尽量快速地冷静下来恢复自己的知觉——没有任何痛感,自己没有中枪。莫兰倒是突然向前趔趄了一下,他的右肩汩圌汩地冒着血,步圌枪脱手掉在了地上。
普通的伤痛不足以让这么一个狙击手松开自己的枪。而且从出圌血程度来看,很可能是锁骨上方的大动脉被穿透了。
有人在对面的大楼里开了枪。从莫兰身后。夏洛克回过神来去查看的时候,对面大楼的窗户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
这情景似曾相识。有人在对面的楼里为他开圌枪,帮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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